她暗骂自己也未免太过不争气了些。
可,可偏偏……偏偏就是他这些出于责任的行径让她愈发迷失了心境。
奚蕊伸出手臂擦了擦眼泪,将头埋在臂弯,又倏地想到那白日落在沙滩上,想要赠予他的贝壳链子, 她自嘲地笑了笑。
还好还没送给他,这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于他而言又有何用?
归根结底,在他身边的人不过是谁都可以罢了。
……
翌日午时,文茵在门外小心试探着叫了一声。
“夫人,该用午膳了。”
公爷那不由分说的强硬让她们这些做奴婢的看着皆是胆战心惊,从先的公爷也就是冷淡了些,而那般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模样实在是可怕得紧。
也不知自家夫人是如何和公爷起了争执才导致这般境况,甚至连饭也不去用,方才公爷那阴沉脸的模样简直令人窒息。
可尽管担忧,她们却不敢过问。
“知道了,放着吧。”
昨夜是二人成婚以来的第一次分榻而眠,奚蕊睡得并不好,又离开地十分匆忙,所有的物品皆在那一间房。
奈何因着是不欢而散,她现在实在不想见他,是以,就算是就着这昨日的衣物再穿了一日也不愿出门半步。
……
“公爷……夫人还是不愿出门。”
文茵送完了饭食却依旧敲不开那扇门,只好寻来了祁朔这边。
她们自幼随奚蕊一道长大,从前在奚府时就算是和大人闹了矛盾,也不会避开她们二人且不吃饭,如今这情况棘手,当下十分为难。
男子颀长的身子挺立于窗边,一身玄袍负手而立,背后的手掌握成拳,敛下的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沉吟片刻,他缓缓道:“做些她爱吃的,待会再送去。”
“是。”文茵抿唇福身,正欲告退便遇上了刚刚进门的铭右,以及铭右手中拿着的物件。
二人相视颔首,然后铭右径直上了前。
“启禀公爷,属下查到那黑迹似与昨日夫人前去的渔村有些关联。”
这几日他们一直在暗中跟踪那黑迹来源,发现大多竟都来自于海边的那个小渔村。
“且根据属下探查,那个村子里年轻力壮的男子素常除了捕鱼为生,也会私下结伴做些活计,至于做什么……属下无能,未能查到。”
祁朔淡淡颔首:“若能让你们这般轻易发现,倒也不算古怪。”
看来他先前所猜并非空穴来风,古籍记载,除了山间,海岸之边也曾发现过洧水的踪迹,但那记载不过寥寥几笔,后世更是无从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