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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奚蕊呼吸一滞,耳根开始发热。

    等等。

    不就是共用一个杯子吗?

    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为此纠结属实矫情。

    可是……他方才......方才那个动作也太......

    她暗自谴责了一番自己如此容易便被美色诱惑,实在是不争气。

    于是迅速平复两下呼吸,让自己尽量同他一样镇定自若。

    “你方才说的钱夫人是平海镇乡大夫的夫人。”他突然为她解释,“而那渔村之边存有一处未上报朝廷的洧水。”

    他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尴尬。

    只是似是没想到他会和她提到这些,奚蕊微怔,有些不解地问:“洧水是何物?”

    祁朔指尖点了点桌案旁没有燃起的油灯,道:“可用做灯油之物。”

    顿了顿又言:“亦可作为军火。”

    洧水亦可称猛火油,寻常百姓或许不知其有何作用,但对于他这种常年驻守边关的将领来说,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

    军中有一类武器名为猛火油柜,是一种极好的攻城器械,而以猛火油为原料的军器也远远不止这一种。

    是以,一番发现洧水油田第一时间必须上报朝廷,防的便是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其危害朝政。

    ‘军火’二字使奚蕊骤然清醒,饶是她是位深处后院的女子也知晓这个话题于朝廷而言多么敏感。

    而且这处还是一片没有上报的洧水,这背后之人必然包藏祸心。

    前后联系起来,她已然猜了七七八八。

    “所以那钱老爷是收揽这洧水的人?”

    祁朔微勾唇角,狭长的眼尾敛下:“他还没那个本事。”

    见着眼前男子眉梢之间染上寒霜,奚蕊心口一紧。

    直觉告诉她,他正在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思及此,她的双手不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臂。

    感受到小姑娘的不安,祁朔安抚性地回握住了她的小手。

    掌心的触感软绵,使得他方才冷冽的眉尾开始缓和。

    “怕了?”

    奚蕊摇头,咬唇道:“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有事。”

    祁朔怔了瞬,握住她掌心的手下意识收拢,轻道:“无妨,倒是你若想先行回京……”

    “我不!”

    听闻他有要先送她回去的意思,未等他说完奚蕊便炸起了毛。

    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她瞥过头不自在道:“说……说起来要不是因为我,我们也不会暂停平海镇,你还找不到这处呢,如今便想将我这巨大的功臣遣走,简直是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