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祁朔她跳的舞叫什么名字。
通过京都教坊司这种名号——
他许是根本联系不起来自己。
更何况,那样久远的事,又是成婚之前,他恐怕早就忘了。
后来又见到了那衣不蔽体的舞衣……
这舞是必不可能跳的。
奚蕊心中懊恼,但表面依旧乖顺无比,并让他们对她的戒心稍稍减少。
只是单纯依靠祁朔能找到她这件事她已然放弃了大半。
好在从前未出阁时在家时常和爹爹斗智斗勇,对于寻常院落中可能开狗洞的地方了如指掌。
有了缓冲的时间以及大致的计划,此时此刻她倒是要比刚被抓时镇定许多。
这几日奚蕊也认真观察过了,这里不仅异域女子颇多,甚至还有些异域男子是这家青楼的常客。
而且他们的行踪极为固定,皆是深夜前来,黎明前离开,就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
奚蕊虽心有狐疑,却并未多想,现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逃出去。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好歹是大丰辅国公兼镇北军首领的夫人,可不能这般胆小——
“玉琴姐姐......”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奚蕊猛地一颤,她伸手抚上胸口缓了口气才缓缓转过头,正是乌雅娜。
因为她代替了那死在路上的玉琴,也因此在这里便被唤作了这个名字。
不得不说老鸨那种方式虽然粗暴却极为一击致命,失了贞洁的女子除了认命便再无他法。
于是她们开始同以往送过来的每一批女子一样开始接客,甚至开始为了客人的几个铜板勾心斗角。
除了乌雅娜。
她不愿接客自毁了容貌差点被老鸨打了个半死,若非奚蕊出面将她收到了身边,怕是早已没了生息。
“怎么了?”
眼瞧着乌雅娜瑟瑟不安的模样,奚蕊略有疑惑。
“我方才......去看狗洞的时候又遇到那个大胡子了,他......”
那人曾调戏过她,一度给乌雅娜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她说着便开始落下了泪,呜咽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奚蕊无言一阵,蹙着眉取出帕子给她拭泪,心中无奈,实在不明白这样胆怯的小姑娘是如何狠得下心去割花了自己半张脸的。
但不得不说便是割毁了半张脸,也依旧掩盖不住她原本的绝美容貌。
只不过......
“那人不该是半夜才来吗?”
乌雅娜口中的大胡子便是那群异域男子之一,可现下是白日怎得就过了来?
乌雅娜摇摇头明显也是不知道:“我方才看过了,院东伙房旁有一处狗洞......可是玉琴姐姐,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