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及时赶到,她恐怕……
只是,他见到这样被人……的自己.....定是......厌恶的吧?
想到这里,奚蕊颤动着瞳仁,手指缓缓松开,另一只空闲的手臂倏得收紧抱住右臂开始上下揉搓。
“乱想什么?”祁朔蹲下身,拧着眉一把抓住她那不断搓动的手掌,肩膀都被揉出了红痕。
见着小姑娘含泪不语,他沉了呼吸,忽地俯身吻了吻她的肩:“不是你的错。”
奚蕊身子一僵,男子喷洒在耳边温热的呼吸,如同压垮她倔强的最后一根稻草,眼角滑落了那悬挂已久的泪水。
“我不是故意......走丢的......”
小姑娘的泪落入耳颈发间,又到他唇边,蔓延起丝丝绕绕的咸,祁朔的心脏仿佛被人大力握住又揉捏。
他缓慢伸手环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搂入怀中,嗓音嘶哑:“无论你是何种模样,都是我的妻。”
无论何种模样。
都是他的妻。
奚蕊呆愣片刻,在意识到他在宽慰什么时,只觉视线在刹那间晕散又模糊,心底龟裂的悸动如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他是以为自己……
思及此,她猛地伸出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将头埋在男子颈间,决堤的泪水不一会便晕染了大片暗色。
“我没有被......”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完,祁朔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
感受到搂住她后背的手臂收紧,奚蕊觉得眼眶更酸了。
祁朔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后怕,那心底的抽动依旧,自责与心疼交织成网,束缚了整个心脏脉搏,窒息又闷痛。
“蕊蕊……”
他只是叫她。
“嗯。”
埋在他怀中闷闷地应了一声,奚蕊并未感觉到他的异常,在他肩膀处蹭了把眼泪。
分明前几日还能稍显镇定的去思索如何逃离桎梏,可不知为何,现在都已经不再危险,可在落入他怀抱的刹那,整个人都委屈极了。
“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走丢的......”
“我有很认真......用你给我的银镯......都已经放倒了几个人......“
“其实差一点......差一点就能跑出来的......”
“可是......可是我听到他们在说洧水,突然脚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它自己就跑过去了......”
她哽咽着打了个哭嗝,抽抽嗒嗒地上气不接下气:“我太怕了呜呜呜......”
断断续续的解释听在祁朔耳边,使得那股股酸涩继续传遍至四肢百骇。
他一下一下地轻抚过她的脊背,开口喑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