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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何德何能。

    沈曜只觉手头薄纸像是有千钧之重,他深吸一口气,再抬眸,温润的眼底尽是坚毅:“......寂之,任凭公爷吩咐。”

    得到想要的回答,祁朔敛目弯唇,低垂的眸中深邃不明:“注意大理寺少卿。”

    沈曜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是。”

    ......

    他们又谈了许久,等沈曜再次踏出国公府大门时,心境已然同方才来时全然不同。

    从前他对传闻中辅国公的印象除了用兵出奇便是心狠手辣,奚蕊嫁给他初时,自己曾一度为她担忧。

    可现在却发现,祁朔此人同一般只会打仗的武将不同,也同那些倚仗权势,贪图享乐的侯爵大相径庭。

    在他身上,沈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文韬武略,出将入相。

    “沈大人!”

    就在沈曜沉思之际,忽觉身侧一阵飓风刮过,整个人差点没能站稳,还是身侧的德元将他扶了一把。

    “我没事。”沈曜站稳身子,顺着方才弄出这番动静的人望去,却只能望到一抹消失在转角的红色衣袂。

    “......”

    这般张扬之人,他大抵知道是谁了。

    德元带有歉意道:“沈大人莫怪,小季大人素常......不拘惯了,怕是有所冲撞......”

    沈曜微微一笑,再次拱手以礼:“在下明白,德管家便送到这里罢。”

    ......

    砰——

    书房的门被一道大力撞开,祁朔下意识眯眼,便见着一抹红瞬移到了自己跟前。

    “祁玄羿!”Pao pao

    男子裹挟浓重怒意的声音穿透窗台伶仃,惹得外围巡视的护卫队都忍不住颤了几颤。

    嘶,谁敢这般直呼公爷名讳......?

    “何事?”

    祁朔轻挑眉尾,单手支着下颚,云淡风轻的模样同身前怒气冲冲的季北庭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是不是嫌命太长?”季北庭咬紧后槽牙,啪的一声,撑在桌案上的手背暴起条条青筋,“以血为引......你当真觉得自己死里逃生一回,便死不了了吗?!”

    而且还一言不发地便去了北境,甚至都未告知他一声,他祁朔到底将自己置于何地?!

    “事急从权。”祁朔淡淡道,“我心里有数。”

    季北庭气笑了,忽地一拳朝他胸口挥去:“有数?”

    祁朔没躲,只是闷哼一声,顿觉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随即鲜血便从唇角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