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红得不行,卷长的睫毛扑簌,从鼻腔中轻哼出一个字:“......嗯。”
“也还好……”
其实倒也没有那么冷......
有些离谱的是, 如此凛冬竟觉得还有几分燥热。
她听到男子低笑了一声, 退离出身, 随即将落到旁边的大氅执起, 然后将自己包裹起来。
到底还寒冬,祁朔自知这般孟浪一次便够, 可不愿将她真冻着。
“回奚府的动静小些.....奶奶会听见......”
沾染了雪的衣摆在这一系列动作中抖落在地,她露出了半张脸,面有紧张, 可那冻红了的鼻尖却衬得整个人尤为娇俏。
祁朔垂眸弯唇:“是回家。”
奚蕊一愣:“可......”
“该结束了。”
语落, 男子抬起下颚,视线朝京都皇城的方向看去。
他狭长的眼尾眯起,瞳仁中柔光渐散,却而代之的是晦暗不明的墨色。
......
皇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四方红柱上盘旋着栩栩如生的金龙, 白玉铺造的地面镶嵌着金珠,台下歌舞升平,鸣钟击磬,余音绕梁。
裴青烟一袭栗梅起花八团洋缎盘锦镶花对襟绢裙,精致的飞天髻上斜插着金海棠珠花步摇,落座于南平王身侧,极尽风光。
“听闻南平郡主回京以来便捐赠银钱,又请来高僧为国祈福,当真是仁爱广义,是我大丰的福气啊!”
安阳侯执起酒杯哈哈大笑几声,朝裴青烟敬了敬。
“萧伯伯过誉了,这是青烟该做的。”裴青烟回之一礼,以袖掩面,一饮而尽,如此动作立马引得不少人叫好。
“南平郡主当真巾帼不让须眉,毫无小女儿扭捏做派!”
“想当年郡主不过十多岁的年纪便有忧国忧民之心,若是个男儿身必不输于我等!”
......
裴青烟享受着众人的吹捧,眼角眉梢的笑意极盛,却再瞥见最高位属于祁朔的位置空缺时,眼神凝了下来。
这么些时日的计划,便是为了在几日的宫宴上大放光彩,为此她还新赶着定制了这套衣裙,目的便是让他明白,她裴青烟就算是离京十年,也依旧不减当年风华。
她也永远都是那个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与他最为般配之人——
却不曾想,奚蕊那贱人回了娘家龟缩着不来便罢了,连带着祁朔也没有出席!
一口气憋闷在裴青烟胸口,她愤然侧眸,再听到那些谄媚讨好,都觉得没那么爽快。
话头由裴青烟很自然地过度到裴益川。
裴益川作为南平王权势颇大,若非因为是先帝最小的弟弟,这皇位便是让他来坐也无丝毫不妥。
只是他为人正派,十年前本和他无关的一桩案件竟使得他为避嫌离京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