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误入歧途。”
语毕,她不再多言,绕过春月便欲往外走,突然咻的一声,利箭穿透窗幔,割断江予沐鬓角的发丝,直直射穿床柱。
“世子妃!”
春月大骇,上前扶住差点没站稳的江予沐。
由于惊吓腹中传来一阵闷痛,她脸色微白,手掌紧攥着春月的手臂,待到那阵痛感渐散才慢慢直起腰。
春月将她扶到塌边坐好,这才发现那利箭尖端穿插着一纸书信。
她将信纸取下递给江予沐。
「江武并非溺水身亡。——烟。」
娟秀的字迹映入瞳孔,江予沐捏着纸边的手指瞬间收拢。
她目光顺着被射穿的窗纸望去,而那一方哪里有半分人影?
“裴青烟......”江予沐死死地盯着落款的最后一个字,理智被这张纸逐渐吞噬。
二哥不是溺亡......?是什么意思?
“......我要去诏狱。”
春月拉住她的手臂:“诏狱那是什么地方,您怀着身子如何能......”
哗啦——
桌案的茶杯蓦地横扫在地,江予沐双眼通红,踉跄着步伐,双目无神,口中只是一直呢喃着同一句话。
“对,诏狱......”
“我要去诏狱.......”
......
春月拗不过江予沐的横冲直撞,此时此刻又寻不到世子爷在何处,更怕伤到她,左不过诏狱那种地界便是去了也不能入内,便顺着江予沐真的乘上了去诏狱的马车。
可她不知道的是,极致的失控过后便是极致的理智。
此时的江予沐头脑尤为清晰。
马车行至诏狱大门,她站定在前,甚至都能隐隐闻到内里传来的血腥味。
萧凌若要劫狱必定会事先打点好诏狱内部之人,再在裴青烟被转移的途中施行救援。
而她作为他的世子妃,在他们眼中自然是一道的。
江予沐从怀中掏出安阳侯府的令牌:“奉世子令。”说罢,又掏出了银子。
看守之人本有犹疑,却在看到令牌和那出手阔绰的赏钱后为她让了路。
“你在外面等着。”
对春月说罢,她不再停留,径直朝内走去。
......
飘渺的火烛在血迹斑驳的墙壁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