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奚蕊并不陌生,当初南下见祁朔调查洧水时, 他便同自己讲过洧水不仅可以用以家用油灯, 更可用在战场, 作为大面积厮杀的武器。
可这样危险的东西同火铳等物一样, 只有朝廷军队才可使用,那么现在是......
思及此, 奚蕊攥紧了拳:“先回府。”
......
萧凌逃出京都之后并未直接前往南平城,而是一路南下,寻着江予沐被送走的路径行至南平城之前的村落。
她当时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定是要寻个安全的地方请大夫来看上一番。
“世子爷, 世子妃她......”在外看守的侍从见萧凌风尘仆仆地翻身下马,上前的话欲言又止。
闻言,萧凌脚步微顿,拢在袖中的指甲几欲陷入掌心。
“她怎么了?”
见他如此戾气横身,侍从不敢不答:“世子妃的孩子没有……保住。”
闻言, 萧凌倏得咬紧了牙。
可见过了她那倒在血泊中毫无生机的模样,此时此刻,只要她活着,旁的事都无关紧要。
思及此,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撩开门帘然后大步朝内走去。
素白床幔后女子消瘦的身影若隐若现,他逐渐放慢脚步,似是怕惊扰到她。
可手指轻轻撩开床帘的瞬间,入目所见的却是女子空洞的双眸。
萧凌呼吸一滞,强压着心口的痛意,坐到了塌边,欲执起她交叠在小腹的手,却被躲开。
他敛眸瞧着落空的掌心,声音微颤:“予沐,孩子还会有的。”
闻声,江予沐的瞳仁终于动了动,她惨白着脸,面无表情:“是你杀了我二哥。”
她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萧凌胸腔收紧:“予沐,我们不谈这些。”
语毕,他再次想要握她的手。
啪——
江予沐颤抖着指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拍开了他的手背。
“别碰我!”单薄的身子因着剧烈喘息战栗不止,她好似一张随时都要破败的纸,却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倔强。
萧凌被她充满恨意的眸子刺痛了双眼,不安与忐忑翻涌,最后又变成愤怒。
他不顾她的意愿强拽住她的腕,咬牙切齿:“你是我的妻!”
“滚,你滚开——”她像是疯了般挣扎,又被他死死地拽入怀中。
“江予沐,你只有我!”男子仿佛从喉中挤出的字眼声声落在她的耳畔。
听着熟悉的话语,她愣了愣,又忽地笑了。
干涸的眼里却没有半滴泪珠,江予沐笑得身子不停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