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定是军中出了叛徒,从中作梗,当是朝廷军队来时仿佛将我们的布防摸得清清楚楚,不然就算是来八千,我等誓死也不会让他们分毫!”
“末将附议。”
“末将附议。”
......
看着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将领,萧凌嗜血的瞳仁开始恢复清明。
这些人中有部分的年岁都要比自己年长,皆是随裴益川年轻时征战南北的人,方才带头跪下的便是其中之一,他们说的话自是有几分可信度。
“运输洧水的人何在?”
“回副帅,我们的人在景州便已经失了音讯。”
一年老将领闻言立马出声:“副帅,若我们的军火布防泄露,这次失守便有迹可循了!”
“可布防图一向由副帅亲自收整,如何泄露?”
“你这是什么话?怀疑副帅吗!”
......
众人争执不休,萧凌抿唇不言,踏步登上主位,扯过被掀到一旁的地形图,桃花眸眯起,浓重的黑墨圈上一笔。
景州。
......布防图?
......
“夫人,副帅在室内议事,您还需稍等片刻。”
江予沐手呈托盘被外面看守的侍从拦下,脚步刚顿,便见门板被拉开,随即便是一众将领从内踏出。
他们对她颔首示意,又迅速离开,视线朝内,刚好对上萧凌看来的目光。
“予沐,你来了。”见她过来,萧凌搁下手头的笔,又取下外袍上前为她披上。
“春夜露重,你身子本就寒气重,还不多穿点?”
男子带着责怪的语气与宠溺的目光看得她无由地烦闷,她稍稍侧开开了身,将端着的羹汤横在了二人之间。
“来给你送点吃食。”
她敛着眼,说得淡然,却足够让萧凌愉悦。
那日自己的失控伤到了她,夜晚的思绪不明,待到过了许久才想起那些锁链没有戴上。
害怕她自寻短见,他疯了一样赶回去,见到的却是她跪坐在床榻上,在看向他的瞬间,下意识往后的瑟缩。
萧凌心底刺痛,却又松了一口气,害怕激怒她要残害自己,便小心翼翼地朝她移动。
「......可以别锁我了吗?」
江予沐低敛着眸,卷长的眼睫颤抖着掉落一串串晶莹的泪珠,她压抑的哭腔与破碎的声线几乎是刹那便让他忆起当初同她成婚之初的模样。
她敏感又脆弱,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哪怕是知道自己娶她有旁的缘由,也甘之如饴地替换了自己的所有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