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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错的烛光映在李文演深邃的瞳孔中,周妙宛深深望去,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她反握住他的手,半是摇头半是点头:“我们还未喝合卺酒呢。”

    李文演瞳孔间的暗色忽闪,但倏尔间便被他掩过了。他只道:“是我等不及了。”

    他回身吹灭了最亮的红烛,只留下要彻夜点燃的喜烛。

    屋内暗了下来,周妙宛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发现无法抚平自己狂跳的心。而李文演不知何时,已经脱下了外衣,搂住她向软枕上倒去。

    周妙宛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从小生母早逝,继母进门后她在家中更是无人管束,后来胆子比年纪大得更快,和表兄一起在外游历,若非李文演实在符合她心中如意郎君的模样,她是不想这么早成婚的。

    而定亲后,继母钱氏只随便交代了她几句,再塞了张避火图给她,周妙宛草草看过,只觉无趣就丢开了。

    所以对于夫妻之事,周妙宛只是一知半解,眼下的她只是本能地感到危险。

    就像……在外觅食的兔子遇到了野狼一般。

    眼下这只野狼的指尖已经抚上了她的脸颊,微妙但不算难闻的酒气,混上小院里透进来的浓郁桂花香,渐渐包裹住了周妙宛的全身,带她去往另一个如幻亦真的世界。

    床尾的花烛,在摇曳中渐渐熄灭。

    不知是因为帐内突然变得昏暗,还是因为酒意上了头,恍然间,李文演有些看不清身下之人是谁了。

    他喉结滚动,几乎要把依偎在他怀中的周妙宛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过紧的怀抱让周妙宛有些局促,她抬起酸软的胳膊,想要挣脱出一个喘息的空间,却听得和她肌肤相贴的男人,带着醉意命令她:“冉冉,别走。”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周妙宛精准地捕捉到了。

    李文演所唤的这个名字,绝不是她的!

    周妙宛错愕抬眼,只见李文演眼睫紧闭,面色平淡,让她几乎要以为刚才那声“冉冉”是自己的错觉。

    是错觉吗?

    周妙宛握拳,指尖掐向掌心。

    绝非她的错觉!

    而李文演似乎已经倦了,席间他喝了不少烈酒,醉意逐渐战胜了他的清明,手一松,把周妙宛从怀中放开了。

    周妙宛深吸一口气,伸手把他的脸撇向自己。他当真是喝了很多酒,被这般对待都没有醒,只是蹙起了眉。

    鬼使神差的,周妙宛忽然很想继续他方才提及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