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景行?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所谓通敌,有无你的手笔?”
她好久没有这么叫过他。
周妙宛缩在他怀里,望着天边又圆又亮的月亮。
分明还没到十五,月亮已经这么圆了,那十五的时候,还能赏到圆圆满满的月亮吗?
等了许久,等到夜风将她的脸都吹红了,她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她的心,终于也如月一般,沉入了望不尽的宫闱重檐。
周妙宛在风中失了声,她悄悄地,松了手。
被她捏皱的那块衣料,怎么也回不到先时的平整。
李文演感知到她松了手,开口又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一会儿怎么回报朕。”
她垂下眼瞳,小声说:“臣妾知道的。”
——
从角门到乾清殿,李文演一路抱着周妙宛,抱得她都有些惶惑了。
前夜她在雨中长跪整夜,他都不曾心软,现下又对她一副精心呵护的模样。
她总是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回内殿后,李文演直接把她丢到了一旁,让宫人带她去沐浴更衣。
周妙宛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时候被人伺候,这会让她有一种自己是待宰羔羊的感觉,仿佛洗干净了就要上断头台。
可眼下她和待宰的羔羊又有什么区别?
既如此,她并不扭捏,任由宫女服侍她盥洗。
一通下来,周妙宛感觉自己都已经被花汁子腌入了味,宫女携来簇新的中衣,服侍她穿上。
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收敛神色。
她稳步迈入了帝王的寝殿,抬头便见李文演先她一步更好了衣,正拿着一卷书坐在床尾翻阅。
周妙宛的脚步停住了,她颤着声说:“夜已深,臣妾服侍您就寝。”
听她此言,李文演猛然从书中抬头。
他似笑非笑:“这便是皇后的回报了?”
她不解地看着他,目光如水澄澈:“这不是您想要的,不强求吗?”
李文演冷声一笑:“朕非柳下惠,佳人投怀送抱,朕可不会推拒。皇后,你可想好了。”
他确实不会强求,他只会用手段逼她就范。
周妙宛没有犹豫的时间,只在下一瞬,丢开了书卷的李文演已然倾身而覆,将她卷入了被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