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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妙宛没有把那日李文演的威胁太当回事儿,在这种事情上,她还是相信外公的话。

    外公戎马一生,最为忠直,行军打仗时,家中子弟怯战,他都要在军法之上再鞭数十,若真是谭家人胆敢通敌,那不待他人发难,他自会提刀跃马将此人斩下,不会徇情。

    何况她问李文演时,他也说外公的话是真的,反倒是她后来问他,这件事情中有无他的手笔时,他没有言语。

    周妙宛让凝夏把玉佩收起来,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思考良多。

    她相信蔚景逸的为人,他应当不会捏造是非,那就是军中,二舅舅手下的人出问题了?

    那李文演隐而不发又是为何呢?

    正想着,李文演竟来了。

    他没有让宫人通禀,是以,周妙宛忽然见着他,微微有些惊讶。

    她笑道:“皇上怎么这么早便来找臣妾来?还没到夜里呢。”

    这话乍听是在自嘲,可一想便知是在嘲弄他。

    她任由李文演将她从美人榻上抱到椅子上,这回她的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巧笑倩兮。

    如此亲呢,仿佛戏台上唱的璧人。

    皇帝来了,晚膳的规格自然也上了一个台阶,周妙宛乐于沾这个便宜,鸭脯一夹就是好几筷子。

    用过晚膳,宫人很快便来撤了桌子。

    饱暖思淫|欲,周妙宛估摸着李文演来准没好事,昨日她是无可避,今日她想避一避,至少等到姜向晴为她封闭穴位以后……

    于是她先开了口:“皇上,臣妾今日葵水在身,恐不方便。”

    李文演倒是很意外她会说这样的话,眉梢微挑,道:“没想到,皇后比朕更想要延绵子嗣。今日朕来,是有正事要同皇后一起去做。”

    周妙宛噎了一噎。

    李文演未再言语,带上周妙宛,一起去了怡和殿。

    自他登基后,怡和殿便成了宫人们莫敢驻足的地方,阴气森森,连乌鸦也不愿意落在其上。

    殿内,一个形容枯槁的女子枯坐在地。

    若非知道她是谁,周妙宛很难把眼前的这个人和从前所见的娴妃对上号来。

    见他们前来,面容骇人的娴妃缓缓睁眼。

    她的左眼约莫是已经瞎了,就像泥地里滚了一圈儿的龙眼核,混沌无光,失了神采。

    李文演问周妙宛:“皇后返京之路,曾被一伙人袭击,可还记得?”

    她当然记得,可她不懂他为何提及此事。

    李文演向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娴妃,继续道:“正是是眼前毒妇所为。那些人,朕早让他们身首分离,付出了代价。原想朕了结此事便罢了,不过……”

    他转过身,看着周妙宛:“她既于皇后有杀身之仇,那不如就由皇后亲手报此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