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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演未置可否,抬手将青瓷盏放在她微凉的掌心:“尝尝。”

    周妙宛手心微颤。

    他究竟听没听清,并不重要。

    沾染过权势的人,不可能放弃手中的一切。

    或许曾经他的想法很纯粹,只是想要将欺辱过他们母子的人踩于脚下,可一旦品尝到手握大权的滋味,谁放得下呢?

    在他得登大宝的刹那,她就不该抱有任何期待了。

    周妙宛没说话,浅啜了一口茶水。

    刚要喝第二口,他便将杯盏从她手中夺了回去。

    “你如今有身孕,喝不得多,尝尝味道就好。”

    周妙宛下意识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她其实常常忘记这一点。

    她开口,状似嗔怪:“那皇上还勾臣妾喝。”

    李文演嘴角一弯:“逗皇后笑笑罢了。”

    周妙宛忽然说:“回去之后,臣妾想要两个人进宫陪臣妾。”

    不过小事,李文演不经意地回答:“都好。可是先前伺候你的丫头?”

    周妙宛点头,她掰着手指:“一个是凝风。先前让她替臣妾守着母亲留下的一方小院,不过周家受了牵连,臣妾的父亲和继母他们都离京了,如今不需要她再守,臣妾想她了。”

    “还有郑嬷嬷,她从前是臣妾母亲的陪嫁。不过她年事已高,臣妾准备等月份再大些,再让她来陪臣妾。”

    宫妃有孕,月份大了本就该让亲族来人陪伴,李文演自然不会拒绝。

    短短的两天转瞬即逝,两人启程回宫,而周妙宛也终于在坤宁宫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凝风。

    凝风来之前,也有些忐忑,毕竟太久没见了。

    按理来说,她应该向如今的皇后娘娘好好行一个大礼。

    可看见周妙宛的瞬间,凝风的泪憋不住了,什么礼仪全抛到了脑后,直奔入她的怀中。

    “小姐——”

    凝夏见了,悄悄回转过身,抹了一把泪。

    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周妙宛心下也是感触良多,她搀着凝风的手说:“好了好了,如今都嫁了人了,应该要稳重些才是。”

    凝风原就比她要大些,去年便嫁了,只是那时风云突变,周妙宛连送她出嫁的机会都没有,只放了她的身契。

    凝风听了,赶忙擦掉眼泪。

    “对,奴婢此番是来照顾您的,不该哭哭啼啼。”

    周妙宛轻抚着她盘起的发髻,道:“若非本宫心底不安,是不该叫你来的。白日你和凝夏一起陪着本宫,到了晚上,你还是出宫去,省得你们夫妻日夜相隔,你丈夫呀,在家中怨怪本宫呢。”

    被取笑了,凝风脸皮薄,立马就红了脸,她说:“谁要管他呢,奴婢来陪娘娘,他敢说个不字,回去奴婢连屋都不让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