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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是她并非此地之人,永远也不可能有争夺权位的机会。

    沐嘉的部主之位坐得也没有太安稳,古老的族群中,势力分化成了几派,常常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但无论谁登场,都会很乐意继续供着她这个佛龛里的神像的。

    ——既无威胁,又有实打实的好名声。

    周妙宛知道,在她的身体彻底养好之前,她都需要那寒天草入药,一时半刻里离不了这地方。

    所以她一直在尽力远离可能的纷争。

    沐嘉想让她彻底成为她麾下的拥泵,和周妙宛提过几次要将自己的儿子配给她,都被她婉拒了。

    周妙宛可以解决李文演,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再也没办法出现在她眼前。

    可是李文演没有那么容易搞定,要彻底解决他,那势必会欠沐嘉的人情。

    欠了别人的情,最后都是要还的。

    若是孑身一人,她欠了就欠了,可是她还有弦月,所以不敢冒着风险牵涉到他们部族的斗争中。

    她的处境不必多说,姜向晴也是知晓一些的,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不必多虑。估计呀,他被你察觉,就已经呆不下去走了。”

    周妙宛轻轻点了点头。

    她也希望如是。

    可是她总觉得李文演不会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

    她叹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如今的样子,和多年前哄骗我上钩的模样很像。”

    同样的端方正直,陌路人见了都要叹一声君子之风。

    可是她已经不敢再信了。

    姜向晴粲然一笑,说道:“他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也不是十几岁上的那个你了。”

    这话给了周妙宛一些底气。

    是的,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了。

    很多事情,如今她都可以稳稳地握在掌心。

    ——

    慢悠悠的马车晃啊晃,总算叫周妙宛看到了不远处的大寒山。

    她其实很急。

    她们比预想中晚回来了这么久,弦月没人管束怕是要反了天去。

    车夫大叔倒是乐呵呵地说:“周娘子,莫急,山路不好走,慢些好哩。”

    都到这儿了,周妙宛也没有再催。

    下了马车,她直奔回自家的小楼。

    冬日天黑得早,天光已是朦朦胧胧,小楼的西侧,小小的那间书房里,挑起了烛光。

    昏黄的光晕穿过了宣纸糊的窗户,透了出来。

    周妙宛心下惊奇。

    弦月这小妮子,还会自己读书啦?

    等她走近些,看到那宣纸上映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神情便是一僵。

    李文演不仅没走,他甚至还比她先回来,现在还正在教弦月写字儿呢!

    听到娘亲回来的动静,弦月激动地搁了笔,哒哒地跑了出来。

    倒不是来迎周妙宛的,弦月仰起头问:“娘,买什么稀罕东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