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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景逸喉头一滞,说道:“一个旧友。”

    ——

    后来的他,依旧未婚。

    媒婆们再锲而不舍,碰上这么个铁钉子也渐渐松了气。

    蔚景逸乐得清静。

    他日日在武馆里教半大的孩子打拳舞剑。

    原本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寻个营生罢了,可和这些北境的孩子相处久了之后,他竟然真的从这件事情中找到了一些乐趣。

    平静的岁月就这样过去,一转眼又是几年。

    蔚景逸的武馆也越开越大,北境的几座城池中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某年冬日,蔚景逸有事去了一趟月亮城。

    月亮城的地形形似弯刀,围在大寒山的南侧。

    他这次来是和人谈生意的,两人一起到酒楼选了雅间入座。

    原本就通过气了,此番谈得很顺利。

    时辰还早,两人又漫无目的地谈了一会儿。

    见他脖子上的雪貂毛领好看,蔚景逸寒暄道:“韩兄最近这是小赚一笔呀,这领子看起来可值不少银子。”

    姓韩的男人哈哈大笑,继而说:“要是搁原来啊,毛色好的买不起,毛色差的我又看不上。”

    蔚景逸有些好奇:“那现在呢?”

    他说:“如今不一样了,现在纳罕部也和我们通了商,毛皮山民卖得便宜。”

    来这里有年头了,蔚景逸知道那雪山脚下的情形,愈发奇道:“他们从前不是封闭着,不与外人往来吗?”

    “蔚兄这就有所不知了,先皇后崩逝后,她的一个侍女奉她遗命前往雪山脚下,竟真打破了封闭的过去。先皇后嘛,你应该知道的,她的外祖是谭松,原就戍守过北境,皇后留下如此遗命并不奇怪,对了蔚兄……”

    后面他再说些什么,蔚景逸已经基本上听不太进去了,只嗯嗯啊啊的敷衍着。

    时隔多年,他竟然在此时此地听见了她的故事。

    姓韩的弟兄有事先走了,蔚景逸仍在沉思。

    侍女?

    能称得上是她贴身侍女的,似乎只有那个小丫鬟了。

    可那个丫鬟他也见过,实在不是个聪敏的,如何做得出来这么大的一番事业?

    蔚景逸心里隐隐有了一个近乎荒谬的猜测。

    这个猜测叫他手心微颤,几乎连杯盏都拿不稳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直接改了原定的计划,假作跑商的商人,当晚就往大寒山去了。

    部族里对外人的敌意并没有就消弭殆尽,蔚景逸和其他几个来收皮子的商人一起,里里外外被搜了一圈之后,才被放了进去。

    既然打着做生意的名号,那蔚景逸也不得不跟着装一装,他顺带着收了几张好皮子,状似无意地问卖家:“听闻那位中原来的女豪杰如今留在了你们部落里?”

    卖主警惕地看他一眼,操着蹩脚的中原话说:“你什么意思?”

    蔚景逸忙道:“在下绝无恶意,只是听闻她的功绩,心生向往,只求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