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向晴在京城附近的几个旧友家中借住了几日,收拾起行囊,踏上了行程。
紧赶慢赶,她终于在天气彻底冷下来之前到了北疆。
这些年来,四处奔波早成了她生活的常态,赶路于她来说并不算辛苦。
姜向晴如今倒是有些羡慕起周妙宛来了,没有什么长辈牵绊,膝下呢还有一个乖巧的小女儿,平常的日子也不会寂寞。
周妙宛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东西?谁乖巧?”
弦月朝她比了个鬼脸:“姜姨姨夸的当然是我啦。”
没过几日,周妙宛的那个表兄也来了。
姜向晴不是第一次在这儿碰见谭世白了,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只不过从周妙宛的话里偶尔听到过他。
说他为人正直,有的时候轴得很,喜欢交朋友,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些,常为朋友两肋插刀,因此走到哪都能说得上话。
白日,姜向晴正要独自出门。
家丑不好外扬,她只和周妙宛说自己跑出来是躲家里逼婚。
谭世白见她要出门,凑了过来,他说:“好巧,正好我今天约了人一起去喝酒,不如一起走?”
姜向晴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主要是谭世白在说话,他很健谈,天南海北都走过,漫无边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也是十分诚恳可信的。
姜向晴不由得多和他讲了几句。
到了月亮城后,两人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谭世白今日的酒局结束得快,离约定好回去的时辰还早。
他在这边的街上闲逛着,正巧路过一家书铺,而姜向晴正在里面同人商谈。
街上人声熙攘,他并不是很能听清楚里面在聊什么。
但里头飘出来的只言片语并不是很友好,他微微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进去。
姜向晴心灰意冷,她抱着自己的书稿,垂着头起身往外走,没注意到有人走进来,脑门直接磕到了谭世白的肩头。
她这才抬头,见是他,瞬间就窘迫了起来。
她的遭遇,连说给周妙宛听都嫌局促,哪成想这么巧被更不熟的他给撞见了。
谭世白瞧出了她的不自在,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要不,我请你喝一杯,排解排解?”
姜向晴扑哧一声,笑了:“不必了,多谢。我不爱喝酒。”
回程的路上,谭世白突然对她说:“姜姑娘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我说不定能帮上一帮。”
姜……姑娘?
姜向晴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里早生了些细微的纹路,她反问:“三十余的大姑娘?”
谭世白大大咧咧的,不觉得有什么:“三十怎么了,我比你还大呢,平常喝高了,还喜欢听人吹捧我叫少侠。”
姜向晴笑道:“好啊,那我就叫你一声谭少侠了。”
她当然听得出来,这是谭世白见她苦恼,故意说些俏皮话来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