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叶瑶思那个状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叶瑶枝一个死了爹的小野种,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
深呼吸了好几次,叶瑶思才平复了心情,她转念一想,只要今天过了门,黄员外就成了她最大的依仗,拿捏叶瑶枝也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才不信整个村里最落魄、最穷酸的叶瑶枝能跑多远?
只要叶瑶枝呆在这十里八乡的范围内,有的时间和办法慢慢收拾。
“哼。”想到从今往后的荣华富贵,叶瑶思自上而下的斜着瞥了叶瑶枝一眼,转身回自己的闺房去了,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不能让叶瑶枝这个臭婊|子坏了自己的好事。
叶瑶思刚转身,来接人的轿夫“哎呀”了一声后喊道:“吉时到了!”
听见轿夫喊“吉时到了”,媒婆的脸色唰一下就变了,一把拉过叶瑶思的手臂,匆匆把她拽入房间里。
“啊,好痛!”叶瑶思不满的叫起来抱怨道:“你干嘛?我的手都痛死了!”
媒婆没好气的骂道:“死丫头懂不懂规矩!你今天要是还想进黄员外的家门就闭嘴!耽误了时辰,你这辈子休想再嫁个比黄员外更好的相公!”
叶瑶思最怕的就是进不了黄员外的家门,恨不得立马把生米煮成熟饭,媒婆搬出来威胁的话太有效,她立马就闭了嘴,只是心里暗暗给媒婆记上一笔,想着等她得了黄员外的宠爱,一定要给这个臭媒婆一点颜色看看。
乐班子又重新揍起喜乐来,只是吹打得断断续续、小心翼翼,时不时就往叶瑶枝那边瞅上一眼,生怕自己也跟着挨揍。
不是他们胆子太小,而是刚才叶双成挨揍的场面实在太过骇人,一个膀大腰圆的村夫,直接被一个精瘦有力的男人单手提留了起来,像扔菜瓜一样的扔了出去。
他们自认没有叶双成的体魄,倘若被扔出去的人是自个儿,这会儿可能已经没命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远远的避开叶瑶枝几人才好。
叶瑶思冲出来骂人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他们接了那么多次新娘子,还是头一回看到新娘子从闺房里冲出来骂人。
叶昭令与叶昭和便趁着这个机会从人群里钻了出去,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了腥臊。
耽搁了好一阵之后,媒婆才扶着戴上了红盖头的叶瑶思从闺房里走出来,将她送上了花轿却没着急离开,反而凑到叶双成跟前伸出手道:“你家闺女不懂事误了吉时,要是被黄员外给知道了怪罪下来,你们还能再找个姑娘给黄员外赔罪吗?”
媒婆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像叶双成讨要“封口费”,叶双成从前哪是受憋屈的人,可自从他的两个儿子打了黄员外的儿子之后,他的运道便跟着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