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许多人都觉得楚澜对于海岸线的担忧不过是杞人忧天,人人都说他是地上的君主,却是对大海一无所知的小孩。
大海就是一道天然的防线,可是倭寇年年不绝的骚扰,以及海盗对商船的劫掠都证明了那并不是杞人忧天,只是那些反对楚澜的人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个问题。
如今叶瑶枝着手解决问题了,又刺到了无能者的痛处,所以他们才拼命的攻击叶瑶枝。
“叶瑶枝的所作所为,就是在破坏祖宗以和为贵的宗旨。”
“她太野蛮了,会让别的国家觉得我们是一个野蛮的国家。”
“杀降不祥,她这是在积累罪孽!”
“我们应该以德服人,而不是用暴力手段让人屈服!”
……
那些对叶瑶枝的刺耳评价还回荡在傅空山的耳朵里,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因为他知道那些攻击叶瑶枝的人没有一个人在说真话,他们只是长着一张张道貌岸然的面孔,心里算计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害怕叶瑶枝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冷笑一声,傅空山将那些讨人厌的家伙的面孔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走了,他相信谢林的下场已经足以给他们一次沉重的教训了。何况百姓们的选择,以及春苔州的改变已经向历史证明了一切。
只是他还是有些读不懂叶瑶枝偶尔皱起的眉心里面的愁绪,不知道叶瑶枝的内心在思考着什么。
傅空山仔细思考了一阵,然后对叶瑶枝说道:“小枝姑娘,你弟弟今年就可以参加武举的乡试了吧?”
“嗯。”叶瑶枝点头:“他是去年成为的童生,今年参加乡试正好。”
“我想起了当年的你,一鼓作气的通过了科举考试。”傅空山说道:“整个大政帝国,像你这么厉害的也没有几人。”
“我只是运气比较好。”叶瑶枝说道:“与成为知州之后的日子相比,科举考试的题目实在是太过简单了,要把学过知识转化成能运用的东西,才叫人头疼。”
“你做得很好。”傅空山说道。
“可我也仅仅只能做到这里了。”叶瑶枝说道:“我已经找不到突破口了,也许我只适合‘开疆扩土’,要守住打下来的阵地还需要依靠别人。”
“小枝姑娘?”傅空山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瑶枝没有隐瞒:“陛下让我们今年年末回皇都述职,我会在那个时候提出辞去春苔州知州和水陆提督的职位。”
虽然内心早已有了预料,可是当听到叶瑶枝说出这样的话,并且不带丝毫的留恋时,傅空山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舍得?”
“我已经做完了要做的事情,留在这里不过是蚕食过去的功劳而已。”叶瑶枝说道:“既然我无法在这里继续发挥自己的作用,那留在这里做什么?浪费朝廷给我的俸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