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的话,那这马得买,再贵也得买。
颜熙攥了攥手,但面上却放轻松了些。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觉得这会儿气氛有些过于凝重了,于是调侃了两句。调侃完后,突然又正经起来:“这事提上日程,但也不必太急着去办。今日供奉上了牌位后,下次再去,怎么也得是一个月之后了。”
“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好好挑马,再好好择一个车夫了。”
“我们都听姑娘的安排。”桂妈妈笑应下。而后她伸出手去,轻握住了颜熙手。她知道,姑娘虽然这会儿故作轻松,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害怕极了。
今儿亏得是路上遇到了魏家,万一没遇上,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桂妈妈心里不免也会在想,难道,真有那么巧合吗?
好不易出一趟门去,可巧就遇上了魏家。李家没遇上,张家也没遇上,偏偏遇上了魏家。
只是,她见姑娘只字不提魏家,她也就没再多问。
这件事,也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虚惊一场,劫后余欢。过了今日,主仆几个也就不再提此事。
*
但兆安那边,回去之后却是悄悄派人去彻查了此事。
几日后,兆安带着彻查到的结果去了魏珩书房。
魏珩正端坐在书案后,埋首于公文中。听到门口有动静,他也没有抬眸看过来一眼。
兆安蹑手蹑脚走过去,小心翼翼观察了翻主子神色后,这才试探着开口,向他汇报道:“小的命人去打探过了,那人叫洪武,曾经犯过事儿吃过几年牢房。也就最近几个月才从牢里出来。此人一直游手好闲,没个正经营生的行当。在马贩子那儿的那份差事,还是他家里人求爷爷告奶奶给求来的。”
“那日是第一次领差事,就碰到了颜姑娘她们。估计……”提到颜熙,兆安呈话越发带着小心翼翼,之后每多说一个字,他就多一分警醒。
“估、计、是、起、了、歹、心。”
一字一顿。
兆安其实后面还想多嘴说一句“多亏是遇到了世子您,否则的话,颜姑娘主仆几个怕是凶多吉少了”,但他又觉得,此情此景下,多这一句嘴怕不太合适。
若搁平时,颜姑娘没离开,她和世子二人仍和和美美的时候,这样说可以。但如今……唉,以后“颜姑娘”这三个字还是能少提就少提吧。
所以兆安难得的,这次没有多嘴、快嘴、欠嘴。
只是他如实禀完后,有好一会儿功夫也不见世子有什么反应。偌大的书房,当真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