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颜熙等人是目送了太监及四名宫女彻底离开后,这才转身回的铺里。
宫里赐下来的东西,价值珍贵自不必说,更是皇权的象征。所以,颜熙心中很明白,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她都必须和这些御赐之物形影不离。
这些物件在哪儿,她人就必须在哪儿。
若有闪失,弄丢或弄坏一二件,那都是重罪。
魏珩算着时间,等在了传懿旨的刘公公回宫复命的必经之路。
见前面是魏国公府的马车,刘公公主动停了下来。
兆安就候在马车旁,望见人过来了,他迅速向车内的人禀告了一声。
然后魏珩合上书,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豪门矜贵的公子,一身素锦着身,就这样施施然出现在眼前,叫人眼前倏的一亮。
但公子看着光风霁月,清亮明朗,实则气势逼人。
身居高位,手握实权的人,没几个是真正的绵软良善之人。
刘公公见状,立即从马背上跳下来。
“魏大人。”刘公公率先过来同魏珩打招呼。
“刘内侍打哪儿来?”魏珩明知故问。
刘公公便笑着答说:“奉明德太后的旨意,去簪花坊传旨的。”
魏珩点了点头道:“此事本官知道。”又问,“可还顺利?那簪花坊的老板刚入京时曾寄住在寒舍几日,若有得罪之处,便是我魏某之过。”
刘公公忙道:“魏大人您说的哪里话,贵府亲自教出来的人,哪会有差错?那颜姑娘一应礼数皆十分周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
魏珩看了兆安一眼,兆安便即刻上前来,捧了个以金丝勾勒成的金袋子递过去。
兆安说:“我们大人平日出门都一切从简,此番随身也没带什么物什,这些刘公公且先拿着。”金丝钱袋里面,装是自然是金子。
这刘内侍最是喜欢金物。
刘公公忙推谢几番,但最终还是笑着收了下来。
刘公公自然明白魏珩的意思,既然是从魏家走出来的,日后不论如何,他总该要多费心照拂一二。
颜熙是婉柔举荐的,这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不是秘密不代表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何况,婉柔在宫里身份尴尬,也并没多少人会真正看她的面子。先太子之女,不说同皇子皇女们没有可比性了,就是连一些豪门千金都比不上。
而这刘公公在后宫中有些地位,如今魏珩这般提点,只要他聪明,就知道该怎么做。
魏珩也并没指望他能多照拂,只希望不背地里使绊子就成。
魏珩知道,如今太后不信任尚服局而选择相信一个宫外的女子,想来颜娘此番俨然是得罪了尚服局的女官们。
日后同宫里势必多有来往,千丝万缕的,她总需要有些靠山和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