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魏珩,和如今身边的这个魏珩,二人实在不像是一个人。
颜熙原以为自己说的糊涂,人大师可能并不一定能理解。但没想到,大师想都没想,就说:“人在经历了不同的事后,都是会变的。就比如女施主你,如今的你同几年前的你还是一样的吗?”
颜熙被问住了。的确,几年前的她也不是这样的。
那可能是那一世的魏珩在她死后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变了一个人。
而如今身边的这个魏珩,他同前世的魏珩境遇不一样,所以自然就成了两种性格的人。
“那我明白了。”颜熙说,“只是,这梦……我还会一直做下去吗?”
慧云突然抬眸朝颜熙看来,那双浑浊的眼睛中透着智慧。但他目光却很平静,像是能包容一切般。
“那施主是更想回到过去,还是更想留在现在。”大师问。
颜熙愣住了,错愕一瞬后,忙问:“大师何意?”她难道还要回到过去吗?
回到过去又是什么意思?
慧云却轻叹一声,摇摇头道:“实乃天机不可泄漏。但施主,你只需记住万事随心就好。阿弥陀佛,施主且回吧。”
颜熙再不好留下继续打搅,只能带着这个疑惑浑浑噩噩离开了慧云大师的禅房。
再之后,回去的一路上,颜熙都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在想慧云大师的话。
*
魏珩“陪着”颜熙从城外金光寺回来后,便找去了魏国公那里。
和从前不一样,从前父子二人虽不和睦,但魏珩身为人子,多少对其还是有敬重在的。至少明面上看起来,他颇敬重这个父亲。
但今日回来,魏珩却是横冲直撞,不经通报,直接闯去了魏国公书房。
魏国公正在书房同长子魏璟谈事,忽的,就见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
匆匆赶来通报的小厮才急忙忙禀完,魏珩便一脚踹开了魏国公书房大门,而他此刻身上官服仍未来得及换下,一身明紫晃得人眼睛疼。
至少魏璟的眼睛是疼的,他目光朝门口掠去一眼后,又平静收回。仿若这父子二人接下来的交战,皆与他无关一样,魏璟面色仍平静从容,只静静呆着。
而魏国公正愁寻不到机会痛斥这个嫡子呢,他忙一掌拍在案上,厉声斥吼道:“逆子!你放肆!”
魏珩走进来后,并没请安,他只是抖了抖官袍,冷漠道:“放肆?那么敢问魏国公,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杀人,是否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