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惯来以翩翩君子之貌示人,仪表优雅,今日此人之举无异于是在他头上拉屎,毁了世子除了性命以外最看重的东西。
绝,真绝!
半个时辰后,前往宣城府衙去求证的小厮折返回来了。
为了顾及自家世子的体面,小厮对外自然不会说是世子遭了采花贼的袭击,以免惹人遐想了。只说世子听闻宣城地界有数位女郎惨遭采花贼的祸害,十分关心案件的调查情况,所以特来询问。
小厮将他从宣城府衙那里拿来的另一张画有“一朵花”记号的纸,呈到王修珏面前。
两张纸对比来看,不论是质地和色泽,还是上面花朵绘制的手法,都近乎一模一样。
看来他这里被丢的这张纸,确实出自于一朵花采花贼之手。
“奴特意多打听了几句,这一朵花来无影去无踪,宣城府衙缉拿了他两年都没找到他一点踪迹。这两年间他照旧犯案,至少有五起。”
“至少?”
“是,因为其中还有更多被毁清白的女郎,因顾及名声而未敢报官。”
“若真是他,我便不懂了,”王修珏还是很怀疑,“他为何要对我如此下手?”
玄诚道长揣度道:“江湖人都胆大包天,性情乖戾,做事不计后果。贫道猜测可能世子在哪方面不经意间惹了他不快,才令他这样报复。”
玄诚道长请王修珏回忆一下,在他来宣城这两天,是否做过什么可能得罪采花贼的事。
路遇羊群挡路,命属下杀了十几只羊?地方官员孝敬了几名美人,都被他赏给属下们玩弄?
王修珏冷笑,“上哪儿想去,但此贼的命我要定了。”
“宣城郡丞知悉世子关心此案,已再三保证,一定会倾尽全力缉拿一朵花归案!”
一炷香后。
王修珏刚要休息,忽有宦者来宣读皇帝口谕,令王修珏即刻觐见。
王修珏恭敬跪地领命后,就被随从扶着站起身。
随从福盛客气地招待传旨的宦者饮茶,跟他打商量道:“您看,我们世子如今脸上有伤,并不适合面圣。您能不能帮忙在陛下跟前解释一二,求个情?”
“不是洒家不帮忙说情,是这事儿真不好解释,一旦惹了陛下不快,世子也得不偿失呀。”
“此话怎讲?”王修珏问。
“世子刚刚派人到宣城府衙关心采花贼一案时,陛下刚好就在府衙。因听闻东海世子关心民生,这才特意召见,意欲嘉奖。”
这算是皇帝的特意问候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找借口推辞面圣,必然会惹来圣怒。
“确实如此,倒不如带病去面圣。陛下见世子身体不适,竟还关心民生,必然高兴。”玄诚道长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