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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初棠思来想去,保险起见,她不能将所有实话道出,冒险把将熙春牵涉进来。四天前的时间刚刚好,如果再往前推的话,很多事都不好解释了,更容易被质疑,比如桃林做饭说不孕一事,还有玄天观的吵架,都能显出她的心机算计。倘若承认时间在此之前,萧晏势必不会再信她任何一句话了。

    萧晏显然是一位会迁怒的君王,否则他不会因为一声“凌哥”而拿了她身边那么多人。

    “四天前,也就是说你不孕一事属实。”萧晏道。

    叶初棠立刻垂眸,偏过头去,似乎不愿或者羞于面对萧晏。

    “我非他意。”萧晏立刻道。

    叶初棠还是只把后脑勺对着萧晏,她抬手做擦眼睛的动作,哑着嗓子道:“你不必解释,你是一国之君——”

    显然,她的原因还有第三条:不愿承受非议做皇后。

    “早说过,我不在乎这些。”看着叶初棠萧瑟单薄的背影,萧晏几度忍下了想抱她的冲动,终还是将将双手背在身后。

    叶初棠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怕了,因为从刚才开始萧晏终于对她自称‘我’,而不是‘寡人’了,这预示着她仍然是他的特例。

    同样察觉到这一点的还有秦路,他已经非常有眼力见儿地拉起熙春,悄然退到屋外,并将门关好。

    熙春前一刻还觉得自己半脚悬空在悬崖边,风一吹她就能坠下万丈深渊,连同她的祖宗十八代一起摔得粉身碎骨。

    下一刻她居然被秦路拉出门外,安全无虞了,说实话她有点懵。

    秦路对熙春意味深长地笑:“熙春娘子可是找了一位好主人,日后跟定她,必有泼天富贵。”

    “我不懂这些,只知女郎救了我的命,我的命便是女郎的。”

    秦路审视两眼熙春,又笑:“听你这番话,洒家更佩服叶娘子了。”

    “何故?”

    “驭人之术,以力驭人为下,以德服人为中,驭人之心为上,你家女郎是高手中的高手。日后洒家要靠你家女郎多多照拂了!”

    秦路是萧晏身边的亲信,君王处置的很多政事,包括机密要务,都由他来代传跑腿。秦路之所以能在多疑的君王身边长久立足,自有他的生存之道。一直以来巴结他的权贵不计其数,秦路对谁都笑脸迎人,但对谁都保持距离,从轻易对任何人松口表示亲近,叶初棠除了皇帝之外的第一人。

    如今他这话无异于在告诉熙春,今后他在皇帝面前,绝对不会干落井下石叶初棠之事,甚至有机会的时候还会帮叶初棠说好话。

    熙春跟在叶初棠身边许久,虽比不了秦路那般有见识,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她还能领悟到,加之刚才多亏有秦路在旁边用眼神提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