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车内人俱是男子,没有所谓的娘子。
才刚卖身葬父的冬兰此时就跟在车外,当她听到车内传来两名男子的声音时候,心中大惊,眼中闪过懊恼。她算计错了?这竟不是叶娘子的车?
冬兰立刻反悔不卖身了,她把钱交到刘淳的手里,转身就要走。
刘淳愣了下,拦住冬兰,追问她怎么回事。
冬兰哼笑一声,正要露出自己真实嘴脸之际,车前的小奶音突然嚎起来。
“你就是我棠棠姐,你装男人!”靖远侯世子方翎喊罢,就闹着要上马车。家仆们见状,都连忙拦他。
“世子别闹啊,人家的马车咱们岂能随便上。”
“滚!”方翎一声吼,随从们全都老实了。
方翎抽出腰间的小鞭子,对准叶家这些拦着他上车的家仆,横道:“让不让我上?”
“世子饶过小的们吧。”家仆们纷纷请礼。
方翎扬起脖子:“棠棠姐,你再不出来,我就向天下人宣告那三条——”
“让他进来吧。”叶初棠终于松了口,用原音说话。
方翎得意地收起他的小鞭子,立刻让属下抱他上了马车,飞速地扑向叶初棠怀里。
“棠棠姐——”
“叫姨母。”叶初棠揪住方翎的衣领,捏了一把萝卜头肉嘟嘟的脸蛋,就把他推坐在侧边。
“棠棠姐——”方翎笑嘻嘻又叫一遍。
“我与你娘互称姐妹,你自该叫我姨母。”
“那可不行,我将来可是要娶棠棠姐的人。本世子对你最大的让步就是称姐,懂?”六岁的小萝卜头一脸霸道道。
叶初棠啧了一声,“我二十,你六岁,懂?”
“十年后,我就十六了,且等我十年。”方翎一脸认真道。
果然是‘小童’不知愁滋味,把十年说得跟喝水一样轻松。
叶初棠懒得与这小混账争辩,因为他年纪太小了,根本不会懂你讲的道理。
“你怎么会在历阳,你爹娘呢?”
“阿爹受圣命,正巡守边关。阿娘在京城呢,正在弄什么花啊节的。我一个人无趣,好生想念棠棠姐,听说棠棠姐要来京城,就来这接棠棠姐啦。”
“你一个人来的历阳?”叶初棠震惊,“小东西,你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