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可难了,这在京不比扬州,若没有大长公主率先表态,凭他们是新封的镇国公,其他贵族们也照样不会给面子。尤其是叶娘子,大龄未嫁之名早就盛传在京,必遭贵族女郎们的笑话。”
萧婉挑眉,眼里闪出兴味,“听你这么一说,那就更不能送了,不然我哪儿还有戏看?”
这家常事操心完了,还有更严重的事要思虑。
萧婉斟酌片刻后,便书信一封给夫君靖远侯,提醒他在边关行事切记要小心谨慎,别做任何惹新帝忌讳和怀疑的事。
他们夫妻这些年虽看似中立,明面上未掺和过皇子们的夺权,实则前些年在暗中曾跟五皇子走动颇近。
如今五皇子一党尽数被新帝剿灭,她这个做姑母的虽然表面上是皇帝的长辈,好似很光鲜,实则也是要提着脑袋过日子。尤其是新帝在登基后,居然毫无兆头地突然把巡视边关的重任交给了靖远侯。这让她心里更加没底,怕就怕靖远侯这一行出了差池,‘重任’最后变成‘重刑’了。
萧婉对朝政的敏锐一向高于别人,尤其是对萧晏的性情揣测,她比别人更透彻些。她知道萧晏断然不会这么好心,突然无条件的信任别人,哪怕这个人是他姑父。
“公主会不会多虑了?陛下白日的时候,还很有心给小世子安排师父呢。”
“怎知这不是他趁机派来监视我们的人?你们都不了解他,我也了解得不多,但有一点我很确认。”
萧婉想起十年前,她进宫为先帝贺寿时无意间看到的场景。当时只觉得一惊,如今再细回忆才越想越觉得可怖。
“他的无情,甚过萧氏皇族任何一人。从前我没悟彻透,做错了决定,如今才明白过来。新帝这种人,得罪不得,绝不能被他盯上,否则不管你如何插翅想逃,他都有办法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中,拆骨入腹。”
张七婆不敢言了,之前她听新帝恶名,确实惧怕,后来见他本人,确有冷酷暴戾的威仪,可看着不至于如传闻中那样恐怖。如今又听公主这样形容他,似乎比传闻更可怕了,张七婆疑惑不已,就不敢胡乱揣度了。反正如她这样的家奴,命都是跟着主人拴在一起的,她只盼着公主一家能好好的。
萧婉忧愁叹气,“若知他有什么软肋就好了,我心里还能踏实点。”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陛下正当壮年,会不爱美人?”张七婆马上出主意道。
萧婉斟酌片刻后,点了头,让张七婆先选人给她看看。
……
叶初棠舟车劳顿数日,在抵达府邸后,她什么都没过问,什么都不管了。先好好吃一顿,美美睡一觉。一切都等她休息好了,精神了再说。
次日,濒临晌午,叶初棠才醒来。
叶放和苗氏早已经去道观了,搬家惯例,只要换个地方住,二人必定要去拜神祈福,求平安保佑。
叶初棠起床后,缓了会儿神,听熙春报了菜名后,选吃了鸡丝汤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