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揪着帕子,以前她心里藏话没问出口,今天她忍不住了想求证。
“我听到外头一些传闻,说世子对我——”李氏对上王修珏的眼睛,忽然不敢说了。
王修珏挑眉,面带笑意地问李氏,“怎么不把话说完?咱们夫妻之间还有什么需要隐瞒?”
“传闻说世子有意另娶害妻。”李氏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完。
啪的一声,李氏的左脸当即就火辣辣得疼起来。
李氏捂着脸,委屈地哭起来。
“信他人口舌,不信你夫君是么?我当初若想娶别人,多少出身比你高的女郎排队等着呢,能轮得着你?李氏,你真真是辜负了我对你的看重。怕我害死你,痛快滚回娘家去,我写休书与你,放你一条生路!”
王修珏说罢,就要命人备纸墨。
李氏慌了,王修珏若休了她,她回家如何面对父母族人?他们整个李氏一族如今都受着东海王府的恩惠,所有族人都以她高攀了东海世子为荣。她不能被休回娘家,都则一定会被外头人笑话死,被父母和族人骂死。
李氏哭着跪地,拉着王修珏的衣袖,给他赔罪,求他原谅自己。
“妾只是想说,听说了外头那些传闻,妾绝无怀疑世子的意思。世子待妾何等真心,妾心里清楚得很。那些外人的闲言碎语,无聊又可笑至极!”
“你明白就好,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就会说到做到,你明白吗。”见李氏乖乖点了头,王修珏才伸手拉起李氏,用帕子随便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你的出身的确低了些,但你父亲好歹也是三品官,你为王家连生三个孩子,儿女双全,地位稳固,好端端的我何故要弄死你另娶?你但凡长点脑子,都不该信这种话,怀疑我。”
“我错了,我真错了,求世子原谅妾这一次。”李氏哭得哽噎,整张脸都在发红。
王修珏冷眼瞧她这副丑模样,不禁想起叶初棠调皮灵动的模样来,两相对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换作是叶初棠,这种话和这种狼狈的模样绝无可能从她身上出现。她总是有一百种狡猾的方法,勾得你对她又爱又恨,求而不得。
“本来我已经够心烦了,你还添乱。”王修珏耐心耗尽,丢了帕子。
李氏忙问王修珏之前到底因何发脾气。
王修珏:“父亲要娶继室,你将要有婆母了,想来年纪不会大了。”
以他父亲的条件,不大可能娶已经成过婚有过孩子的女人。若是待嫁的少女的话,年纪还会比他们小。不过这女子既然能赠得了曹公弹过的琴,出身必然不俗。
“这人是谁?”李氏惊诧不已。
“不知道,父亲没说。”王修珏嫌弃地扫一眼李氏,“你今后要更聪明点才行。”
李氏唯唯诺诺应承。
王修珏心想如今要是叶初棠在他身边,做他的贤内助,这点事他哪儿用愁?恨就恨那传言不是时候,叫他下不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