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愿为我饮毒?”
萧晏淡笑,与叶初棠四目相对:“你舍得,我便喝得。”
“我当然不舍得。”叶初棠笑着跟萧晏浅聊了几句后,便扶额表示头疼,问萧晏能不能早一点走。
萧晏口上应承,但心里已然察觉叶初棠今日的表现有些奇怪。
他离开后不久便复返,在窗外暗观室内的叶初棠。
叶初棠对镜梳妆,打扮得比之前见他时的样子更漂亮。随后她从妆奁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来,将酒盅里的酒添了八分满之后,就把瓷瓶里的粉末倒了一点进去。
熙春在旁看着,一直静默未出声。
“鸩酒一杯下去,从此世间愁便消了。”
叶初棠举起酒杯——
萧晏立刻冲进屋,握住叶初棠的手腕,“你要干什么?这种玩笑开不得。”
叶初棠将一封信递给了萧晏。
萧晏从信中取出了一对玉佩,两枚玉佩的图案能合成一副完整的鸳鸯戏水图。这两枚玉佩很像是有情男女之间所用的信物。
“此为我父母的定情玉佩,从不离身。离京的时候,他们也随身佩戴着这对玉佩。 ”
萧晏预感不妙,紧盯着叶初棠。
“东海王派人秘密传话给我,要我以陛下的命,换我父母的命。我不想负陛下,更难负父母。”叶初棠低头看着手里的酒盅,目光有几分失神,轻声呢喃道,“倘若父母因我而亡,我绝不会苟活。”
萧晏连忙握住叶初棠的手,“棠棠,寡人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父母救出来。”
“东海王要我今夜便做出选择,他说我若不取陛下的命,来日我定会收到父母的项上人头。”叶初棠抬眸对上萧晏的眼,还不忘在这时候跟萧晏斤斤计较,“所以那一碗鸡蛋羹,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为陛下做饭了。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不好吃,陛下若非说出自我手就甘之如饴,实在有些自欺欺人。”
“爱不就是自欺欺人么?真智者,看透世间一切,又怎会为情所困?
寡人不觉得自欺欺人有什么不好,毕竟这些年,寡人一直就靠这个过来的。没它,寡人撑不到今天,见不到你,更不会有如今的帝位和野心。”
萧晏立刻从叶初棠手中夺过酒杯。
“倘若以寡人的命,来换你父母的命,寡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