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要看到什么?时候?”
“哪知道呢,上头吩咐盯着, 咱们不就得一直盯着?”
墙角举镜人手有些?酸痛, 将手臂放下, 甩了甩僵硬的臂膀。
忽而?有人送来通知, 留下一人看守后, 去了另一处秘密聚会的地点。
主位上的青年满脸阴沉, 神色阴鸷,若撇去眸中暗沉颜色, 也算得上纪家一脉相?承的俊秀。
身旁的青衣人逢人总带三分笑意, 细看来也只是平常的淡然,正是外出求学的纪怀枝。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开口:“二哥,昭和长公主绝不止你想象得如此简单。”
纪怀礼不善地看了他?几眼, 说话间有些?咬牙切齿:“纪怀枝!上次几乎将纪家输进去的人是你, 不是我!”
纪怀礼一向不喜纪怀枝,名为兄弟, 实则处处为敌。
在家中父亲偏爱这个三弟,族中长辈亦然,将他?视为纪家新一辈的领头人,将来可接替首辅之位的中流砥柱。
若不是纪怀枝接连办砸了几件事,连自己的官位也丢了,只能?以?求学为名离开京城,这次的差事还轮不到纪怀礼身上。
“所以?呢,你想重蹈我的覆辙吗?纪家的声誉已是岌岌可危,除了心腹,在朝中几乎没有纪党的立足之处,眼下你该看清的是局面,不是我。”
纪怀枝语气极淡,平铺直叙地讲清当前的问题。
纪怀礼反被激怒,险些?压不住音量,大?吼出声:“你爱长公主倒是爱得深,哪知你是不是心慈手软,才输得一败涂地!”
“在城中暗杀便?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何要将长公主引去矿山?矿道本就小路交错,但?凡走脱一人,都会成为遗留的证人。枉费父亲一直信任你的才能?,夸你行事缜密。”
在羌人叩边时,纪怀枝说的那些?蠢话父亲也只是轻轻放下,关?了他?半个月的禁闭。若换了其他?几个兄弟,早就成为被抛弃的弃子。
甚至父亲明知纪怀枝对昭和长公主有绮念,还特地装作重病,逼迫他?亲自出手设局,只为了断绝他?不该有的心思?。
纪怀礼对此十分不平,恨父亲不公,恨纪怀枝明明天生就受偏爱,还要做出如此一副嘴脸,令人厌恶。
“我对长公主无?念,若有,也只想杀她,用尽全部?办法送她入黄泉。”
纪怀枝在听见第一句时眼底有掩不住的暗色,很快收敛,难得抛了平日里的温和表象,说得杀意凛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似一柄剑,锋芒尽露。
纪怀礼对此,只是嗤笑一声。
室内其余人看着两位主事人争执不停,也无?人能?从中调停,只好闭口不言等?一个结果。
有胆大?些?的,小声张了嘴:“大?人之前吩咐过,此次以?二公子为主。”
纪怀枝因?陨星一事的失利,一落千丈,本次只能?算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