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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一摆手,几个侍卫冲进屋里,须臾便抱出昏睡的一人。

    苏锦才刚刚靠近些,就被人从后面蒙了口鼻,轻巧拉进茂密的树丛躲了起来。

    所幸萃华阁一向枝繁叶茂,娇花无数。

    每每风起,都是摇曳婆娑之声,这几下枯枝断裂的声响并未引起侍卫生疑。

    文墨悄悄与苏锦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松开人。

    “殿下。”将怀里的男子连同被褥紧紧裹住,一齐放在地上,侍卫垂眸。

    月色清辉,柔柔照出那人的样貌。

    早在侍卫抱人出来时,顾执就已觉出不对,这才没有伸手去接,如今再瞧青丝覆面下的真容,唇边冷意凝结,低低嗤道,“男子果真都是无用之人。”

    这人她也熟悉,原是沈原的小厮,淮南。

    白日里穿戴规整的小厮,如今睡得昏沉,隔着被褥依稀还能瞧见微敞的衣领。

    “贵,贵人,小的冤枉呐!”跪在地上的女子,骤然见自己屋里又抱出一人,再瞧顾执寻来的架势,登时吓得魂不附体。

    慌里慌张地把别人请她吃酒的事翻来覆去讲了几遍,最后哭得声都细了,“贵人,小的当真是吃醉了酒,迷迷糊糊只想睡觉,没发现床榻上还有旁人,这才唐突了郎君。”

    “小的发誓,小的真是什么都没做!”

    她哭得难以自制,顾执心烦。朝身边的侍卫一摆手,掌风下落,那女子当即便翻了白眼,惊惧痛楚之下,活活晕了过去。

    “殿下。”刚刚去寻了一桶清水的侍卫归来,躬身禀道,“可要替公子......”

    顾执冷眉,正要低斥,到口的话一收,倏地换了语气,“将她们二人带上,去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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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萃华阁一楼大厅,还有些郎君坐在一处吃酒。

    骤然见了铁甲侍卫前来,各个都慌了神,连忙拿扇子遮了脸,躲进了周边花丛,好奇地打量着一身红衣的顾执。

    她面色微沉,先是命人将昏过去的男女抬进厅里,才遣了人去寻沈原。

    往常出了这种事,涉及男子声誉,多是私下处理。

    今儿顾执非要放在明面上,于大庭广众之下,理一理其中曲折。

    众人好奇,却也十分不解,是以各个都借着身前的花枝,悄悄往厅里看着。

    就连二楼上赛诗的贵女,也都静了下来,一个个正襟危坐,只拿眼角余光往下瞄着。

    萃华阁一时安静下来,透出股不同寻常的诡异。

    顾执心念几转,随意拿起桌案上剩下的半壶酒酿,仰起脖颈,大方潇洒地灌了几口。

    她极有耐心地坐在厅里。

    红衣鲜艳,眉眼风流,只在唇边带出个坏笑,单手托腮,稍稍往旁边望上几望,都能叫那些小郎君羞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