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偏着脸,余光却止不住地打量着坐在身侧的姑娘。
“傻瓜。疼的话要去看大夫,哪里会吹吹就不痛的。”苏锦莞尔,松开他的手腕。
果然,小笨鱼还是那条小笨鱼。
沈原低低从鼻子里甩出个气哼,可一回味她话里的亲昵,那双含星纳辰的丹凤眼登时便亮了起来。
“阿姐。”郎君面上微红,藏在柔和的清辉之中,似是上了一层极淡的胭脂,“你瞧这会的月色,比起刚刚如何?”
他认认真真瞧着天上的玉盘。
苏锦微微转头,悄悄看向沈原,身侧公子如玉,世无其二。
早在初遇,就已是她心间月。
袖中的手指蠢蠢欲动,任性地想要牵住这一弯明月。
“阿姐?”沈原不满,转头盯住苏锦,“你想什么呢?”
这句话恍若惊雷,将那点不可见人的亵渎劈得干干净净。
苏锦苦笑,说到底他所有的依赖与撒娇,都只为阿姐这两字。
沈原哪里能知她所想,只摇着她的衣袖又催了一遍。
苏锦心中喟叹,抬眸望着夜空半晌,才与他道,“这月色......”
“怎么样?”沈原期盼地望向她。
苏锦心口一窒,耳根滚烫,“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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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夜色更沉之时,福宁殿的大臣都陆陆续续走出了宫门,坐上了自家马车回府。
沈原依旧与苏锦一道。
刚刚上车前,他便让淮安用沾了酒的帕子,往自己脖颈上擦了擦,总归今夜也是喝了酒的,多一些酒气,娘与爹自是不会怀疑。
这会马车行稳,沈原偷偷瞥了眼坐在对面的小笨鱼。等她看过来时,忽得眉头一皱,满脸难受地靠在车壁。
他闭目而坐,下一刻果真听到了小笨鱼上钩的声音,她似是极为慌乱,沈原就算不睁眼,也知她此刻必然是想碰又不敢碰的担忧模样。
“阿姐。”做足了面上虚弱,沈原微微睁眼,顺势倒在苏锦怀中,“我好像吃醉了酒。”
扑面而来的酒气,便是沈原不说,苏锦也嗅得出来。
她眉心微蹙,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这才松了口气,正要唤淮安进来。
月白色的衣袖却趁极揽住她的腰身,将整个人都贴了过去,苏锦身子一僵,只觉得抱了一块极为火热的碳。
“阿姐。”
郎君窝在苏锦肩头,难耐地蹭了蹭,直到她身上都染上了混着酒气的白木香,这才又低低道,“我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