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儒与他说不通,酒劲上头,一把推开守在门边的淮安,高声道,“沈公子,我有话......”
吱呀——
木门猛地从里打开。
梁儒面上欢喜难抑,“沈公子。”
沈原冷淡地睨了她几眼,“不知梁姑娘酒醉前来,端得是哪家的规矩?”
郎君本就是清冷如仙之貌,便是漠然,也难掩其光彩。
“是我唐突。”梁儒心念几转,便想借着醉意拉住沈原手腕,“不该冷落公子,叫公子在此处等我多时。”
站起身的淮安一把打掉梁儒伸过来的手臂,挡在沈原身前怒道,“还请梁姑娘自重!”
今日是内舍生放榜,这一条走廊的外舍生不是三两同去庆贺,便是寻个无人之地苦闷难消。
素日里时不时进出的房门,此刻都掩得紧实。
梁儒讪讪缩回手,“我知公子醋那小倌。我可与公子保证......”
“等等。”沈原挑眉,“你与我保证什么?”
他是醋苏锦搀扶了那小倌,可这跟梁儒又有什么关系。
“我这此处也并非等候梁姑娘。”郎君有些不耐,“只因阿姐酒量不佳,离不开人罢了。”
梁儒听得惊诧,踏近一步道,“公子这是真心还是气话?”
郎君以袖遮鼻,目色坦然不似作假,凉凉看了梁儒几眼,“今日姑娘做东,我缘何要生气。我瞧姑娘也醉的不成样子,还是先回房歇着的好。”
“淮安,阿姐需要休息。你且守好门,免得她被外人惊扰。”淡淡留下一句,沈原拍了拍小厮的肩头,“刚刚若是摔疼了,记得问梁姑娘讨要医药费。”
“哪里有吃了亏还受委屈的事,你说是吧,梁姑娘?”郎君面上无笑,若说梁儒刚刚还有半分希冀,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
总归是空欢喜一场。
身上起了皱的松花长裙上还有匆匆跑来时溅起的泥渍,梁儒垂头,拿出银两递在淮安手上,“沈公子说得是,刚刚是我耍酒疯,没了分寸。还请小郎君莫要介意。”
她眼中含泪,不等沈原主仆再说些什么,急忙躲回自己房中。
豆豆眼的小厮瞧着手里的银子,笑得五官都蹙成了一团,“公子,小的当真能收这个?”
“有什么不能的,你若是不想要,再还给她也好。”
“公子发话,小的就心安了。”淮安紧紧攥住银子,极为狗腿道,“公子还是去瞧瞧苏姑娘吧。
沈原低笑了一声,轻轻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