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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自学生清醒过来的那一瞬,就已明白凤平铜炉贪污,不过是一场局中局罢了。”

    “学生既是棋子,更应清楚此刻是站在了谁的棋盘之上。”

    苏锦低低与沈梦说着这些时日她发现的蛛丝马迹。

    懂得见微知著,足见其心思缜密,善观人心。

    沈梦满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过往为师总担心原儿姿容太盛,又有五殿下痴缠,会拖累与你。”

    “如今看来,为师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能以棋子之身,巧妙渡过死劫。苏锦可以说是大晋为数不多的奇才,也怪不得女帝留下了那句话。

    “只不过。”为官二十载,沈梦如何能不清楚天家多疑猜忌之心,她面露忧虑,“你这右臂......”

    被棉布包扎起来的,苏锦受伤最重的地方,还是那条没有好利索的右臂。

    这些日子不论沈原怎样揉捏,过往拿笔的右手都不甚灵活。

    “无妨,总归是为了活着。”苏锦早前已经宽慰过小郎君,如今又安抚着沈梦,“恩师不必担忧,如今不过六月下旬,等来年春试,学生必会练好左手。”

    “况且学生也答应过沈公子,绝不会叫他吃苦受累。”

    沈梦心中一软,说到底最难过的应是润元才是,十多年刻苦习字练画的右手几乎一朝被废,怕是任何一个书生都难以承受。

    “若来年当真无法参加春试,为师也不会怪你。”沈梦如何不知,苏锦愿以棋子之身拼死谋划,其中最大的缘由便是为了护住自家的原儿。

    “就算你......”

    沈梦话说了一半,又摇了摇头,“你尽力而为便是。”

    “还有,陛下临走前,留下口谕嘉奖。书院已经为你记载在册,这剩下的两月历练,也无需再进行。”

    “不过你有伤在身,的确也不易颠簸,就先留在凤平,择日再回京都也无妨。”

    “是。”苏锦点头,窗外的药味隐隐透了进来,黛眉下的眸子一暗,“恩师今日是来接沈公子的吧。”

    “你师公想原儿,成日里都在念叨。”

    沈梦见她眼中失落不似作假,心中安稳许多,又笑道,“可如今你既有伤,为师也应允了你们的婚事。一家人无虚作假,是走是留,还须得问问原儿才是。”

    话音刚落,窗户那便透进声来,“娘,我不走。苏苏离不开人,我......我不放心。”

    沈梦暗暗叹了口气,瞧了眼外面大亮的天色,“行了,你们便好好留在此处养伤。虽说天女有令,但为师还是给你们留了两个护卫以防万一。”

    “多谢恩师。”苏锦感激,她身有不便,无法相送。站在房门外的小郎君抿唇瞧了眼缓步走出的沈梦,低低唤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