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事态逐渐不受控制,李殷咬碎了银牙,站起身笑道:“景徽侯这份大礼,深得本王之心——来人,带他们下去安置!”
说完便坐下,面色恢复正常,扬声道:“开席吧!”
宋温卿却站着没动,拱手道:“殿下别急,微臣还有一份大礼。”
话音刚落,四人将一块巨大的冰抬进花厅。
隔着屏风,女眷们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形状怪异的冰雕,都开始惊呼:“不会是侯爷亲手雕刻的吧?”
宋虞缓慢地眨了下眼,不是的,哥哥哪有时间。
大臣们却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冰里面,分明是个跪着的人!
李殷握着拳头,面不改色地站起身,轻笑着开口:“敢问景徽侯,这是何意?”
不等宋温卿开口,楚平遥迫不及待道:“这原本也是送给殿下的人,不过前几日啊,他顶撞了贵人,温卿就罚他跪了两个时辰。没想到他倒是心诚,跪了一夜冻成了个冰雕,索性借花献佛送给殿下赏玩。殿下,好不好看?”
他语调诙谐,寥寥几句将此事讲的妙趣横生,该说的重点也全都说了,大臣们揣摩片刻,恍然大悟。
他所说的贵人,不就是景徽侯宋温卿之妹宋虞,什么借花献佛,这不就是兄长讨自家妹妹欢心么?
啧,做兄长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宋虞也明白过来,她抿唇一笑,原来哥哥在给她报仇呀。
李殷咬碎了银牙才憋出一句好看,脸黑如锅底,命人将冰雕挪出去。
紧接着侍女们捧着一碟碟精致的菜肴进来,饭香四溢。
太子一派的大臣把盏言欢,好不热闹,早已无人理会坐在上首面色阴沉的梁王。
在梁王府用过膳食,陆续有人告辞离开,宋虞自然也不想久留,站在花厅外几步远的地方等宋温卿。
只是还没等到哥哥,先等来了爱慕哥哥的一众贵女。
“阿虞,记得转交给侯爷……”李家姑娘羞涩地塞给她一封信。
“这是我精心做的点心,侯爷会喜欢的。”张家姑娘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食盒。
“这是我绣的手帕。”
“这是我绣的香囊。”
“这是……”
宋虞笑着收了一大堆东西。
她早就习惯了,每次出席宴会,贵女们便会送给她许多东西,让她转交给哥哥。
每到这时宋虞就很郁闷,她们不直接给哥哥,反而给她这个中间人,有什么用呀。
人走的差不多了,宋虞终于等到了宋温卿,她松了口气,将东西还给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都是谁送的我也忘了,你看着办吧。”
宋温卿抱着一堆香气冲鼻的东西,忍不住咳了几声,关心道:“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