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方若诗望向窗外,静静道:“其实我没有闯祸。那日我去街上玩,却被几个地痞无赖纠缠,他们将我拖到一个暗巷……扒了我的衣裳。”
宋虞震惊地望着她,心都揪紧了,忍不住攥住她冰凉的手。
“我吓傻了,许久才想起来呼救,但是已经太迟了,他们快要将我的肚兜拽下来,我才终于清醒过来,又惊又惧地拼命呼喊,可是那是个暗巷,哪会有什么人……”
“诗姐姐,你别说了……”宋虞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不问了,不问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方若诗安抚地看她一眼,笑道:“都过去了,现在我不怕了。”
她继续讲下去:“可偏偏平遥从天而降,提着剑斩杀了那几个地痞无赖,还将衣裳给了我,问清我是谁,便将我送回了家。他还与爹爹承诺,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爹爹要送他一份厚礼,他也婉拒了,说不如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姑娘家的贞洁最重要。
“就像对外讲的那样,我被关了半年禁闭,其实那半年我一直活在恐惧中,半夜常常惊醒,脑海中全是那段挥之不去的噩梦。
“爹爹娘亲情急之下邀平遥进府探望我,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还真的有些效果。那半年,他成了府上的常客,不过无人知晓。后来,我再也没做过噩梦,他也再也没出现过。”
宋虞怔怔地问:“诗姐姐,难道你就是在那时候喜欢上他的?”
方若诗抿了口茶,笑着摇头,不过想了想,她又颔首:“算是吧,那时我见到他之后总是心跳加快,我以为是恐惧害怕,他或许有所察觉,来的次数便少了。”
停了停,她感慨道:“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这就是心动啊。”
宋虞握住她的手,一时五味杂陈。
“好了,都过去了三年了,不说这个了,”方若诗笑着望向她,“阿虞,你成亲之前记得告诉我,我一定要回来观礼。”
这次轮到宋虞羞得满脸通红。
方若诗又多问了几句,见她实在害羞,便放过了她。
说完这些,两人都沉默下来,周身萦绕着离别前的伤感。
“诗姐姐,你再去和舅舅舅母说说话吧,”宋虞强笑道,“等出京那日,我去送你。”
方若诗哽咽着嗯了一声,两人相拥而泣。
傍晚,楚平遥与方若诗回府。
宋虞目送他们离开,看了眼眼含热泪的舅舅,不知该不该上前,犹豫片刻,她低声道:“哥哥,咱们也回去吧。”
舅舅这副模样,实在不宜再与他说话了。
宋温卿还未开口,便听方尚书道:“阿虞,一会儿有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