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副将仍然跪着,仰头说道:“可是将军,这个女人虽然不是叶增夫人,然而却能够随大军南出当阳谷,想必亦有来头,或许可为利用。”
瞿广的动作于是顿了一下,转而又将霍塘提溜回来,原样扔在地上。
“留给你,弄明白她是什么身份。”他并没有什么耐心耗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女身上,转身取过马刺,再确认道:“给淳军的饵都布置妥当了么?”
副将谨慎地点了点头。
瞿广稍一勾嘴角,似乎满意。
“亦该收网了。”
他昂首眺望一眼远方暗沉沉的天际,不再理会抓来的霍塘,抛下众人,兀自策马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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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闳麾下的三骑奔回零陵,向叶增一五一十地禀报了淳军一营辎重被均军掳劫焚掠之事。
而就在许闳人马出营的这半日,又有几起均军成功袭杀淳军驻部的消息自不同方向传来。这些均军的进击手段皆极利落干脆,被袭的淳军诸部无一人生还,而敌迹却是无所可寻。
叶增在听过众人来报始末后,一言不发地在舆图上勾画了许久,最后道:“均军换主帅了。”
是时,许闳率部未归,而石催、夏滨、刘行周、钟彦会集于中军议策,听得叶增这笃定的一句,不由互相望了望,脸色皆变得难看起来。
均庭早自谢崇骨临封一役战殁后便无良帅可用,此次帝都二十三卫抵御淳军诸事更是只能靠侍中刘仁翰挂帅督统——
眼下淳军策马长进无人能挡,而均军却于此时换帅,除了曾大挫淳军的瞿广,还能是谁?
“且我军遭袭的这些地方,皆是距离城堑较远的旷野,敌军来战退走皆如烈风,人马攻速可谓奇快,不可能是二十三卫的城中守兵。”叶增继续说着,眉头皱了皱,“恐怕阳关一带有变。”
诸将皆是一怔。
这却是大军南入帝都盆地前未曾计料过的变数。
“倘是阳关有变,则我军目下的进军速度仍是慢了。”石催向以用兵稳健闻名,此刻连他亦觉得需要再快,众将更无异议。
“单单图快么?”叶增则扯过舆图,将方才勾画的区域指给众人看,“因知我军意在速进不欲野战,故而迫使我军避开已遭突袭之诸路,绕往南去——这瞿广做的好大一只口袋,就等着我军向内钻了。”
不等诸将再言,他便果断地定了后续进军方略:“即刻将许闳人马追回来,此时循贼南击,不是送死是什么?阳关守军既已北出,你们几人纠合麾下所有兵马,带五日口粮,直趋南近天启的信安、平舒二镇,该两镇兵单力弱,我军至可招而下;待得二镇,则耀兵于天启城郊,均贼定当人心自解,而帝都孤危,必有内变,我军可相机趁势而取。”
“如是,则将军自欲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