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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帝 行烟烟 1040 字 6个月前

    曾参商一震手腕,盯着他,飞快道:“哪怕城中伏兵不可数计,你也得率军入城救火!否则,”她顿了下,眼中光芒凌厉,“我以监军之身,将你当场军法处置!”

    天下五

    时日近夏,日落一夜较之一夜晚。

    英欢着一身窄袍,沿着营道上的马过之痕,在空空荡荡的大营中独自走着。

    天边夕阳西移甚慢,青蓝之天半晌才见一丝灰。

    自五路大军南下至今,二日二夜;自贺喜率军北上至今,二日一夜;自洪微领兵追寻至今,一日一夜。

    时时刻刻都是煎熬。

    南面未闻有报,北面未闻有报。

    她独自一人留营守待,等得都要疯了。

    想都不敢想,倘是南面巍州难以攻下,北面贺喜不敌援军,该要如何是好!

    靴底压着足下松软的土,眉落眸垂。

    身上之尊掌中之权何人能媲,明明是天底下最不当有惧之人,却偏偏比世间所有人都要害怕。

    ……明明是天底下最当心想既得之人,却偏偏比世间所有人都要爱得卑微、隐忍、心抑。

    纵是死生于前,人慌思忧,都不得叫旁人看出她心底分毫惶乱。

    英欢停下,抬睫远眺,见东面中军大帐外幕苍黑,一派死气沉沉之象,心中不由一梗,眼角微微发酸。

    肩上之责所经诸事,如万石一般压于她心她身,本以为莫论何事都撼她不动,可人到底还是心有所限。

    失了狄风,如何还能再失了他。

    可他手狠心狠,计令一定,便逼得她动也动不得。

    两营空空,不知何向,她不能弃营以出,更没法追他而去。

    只得就这般,什么都不做,干干地等。

    却没法儿什么都不想。

    手心一合,就忆起夜沉沉人寂寂的那一次,他牵了她的手,一路慢走回营。

    他说,真想再也不放开她的手。

    她又何尝不是。

    可转身一刹,他便离她远去,连去了哪里都不曾告诉她。

    天色渐渐黑下来。

    东面有士兵快步朝她走来,借微光看去,见是邰涗禁军小兵。

    英欢抬手飞快以袖拂过眼角,定了定心,才正身望向他,道:“着你去问的事,可是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