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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帝 行烟烟 1035 字 6个月前

似缎青丝仍带汗湿之意,激情之忆犹甚。

    她系好玄袍锦带,看他转身弯腰,去寻她先前扔在一旁的束发长带,捡了过来掸去草屑,利落将她身子扳至一侧。

    握起她的发轻顺慢拢,丝缠缎绕,最后替她高高束起。

    他的手沿着她颈侧慢慢滑下来,拥住她,眉头浅陷,“次次都这般,委屈你了。”

    寒冬雪桌,初夏草地。

    身处世间最尊之位,却只能在这敞敞天地间享得一晌之欢。

    她抿唇轻笑,拨开他的手,去披外袍,轻声道:“无约无束,倒也是难求之乐。”

    朗朗晴月悠悠碧草,较之堂皇宫寝利兵大营,不知要好过几分。

    他亦低笑,面上棱角分明、条条欺俊,转身去拎二人长靴,过来后往地上一扔,看她道:“邺齐地多山河绣景,待天下承平,我带你去看。”

    说罢,弯腰去握她的足踝,便要替她穿靴。

    她心底僵梗,怔怔看他抽带压卯,一只绑好又去拿另一只……此言他顺口而道,竟是说得这般随意。

    然,待天下承平之时又是何样……

    非大乱二人不可携手以战,若待戎和烟消,他与她又将谁尊谁伏。

    她见他直身而起,颤睫相视,微有讷讷道:“……此次巍州南岵既灭,你有何打算?”

    他挑眉望她一眼,瞳眸深邃不可量。

    她心口一紧。

    盼他据实以告,却又惧他据实以告。

    他复又弯腰向侧,自去系靴,眉峰陡落,嘴角轻咧,毫不犹豫道:“与你同分中宛。”

    声音沉磁击心。

    她一扬睫,背湿凉汗,追问道:“北戬如何?”

    他动作停了一瞬,眼低片刻,才道:“南犯与否,都让它。”

    她人松松而晃,心潮渐平。

    果然同她做的是一样的打算。

    想起那一日沈无尘自北戬归朝,于景欢殿觐见她时所言,此刻竟是句句坐实。

    不须多问多释,他口中几字便能叫她尽数明晓。

    夜风一起,身上湿寒之意更重,不禁打了个冷战。

    她揉了揉冰凉指尖,垂睫低思几瞬,转身朝南望去,淡声道:“两日来未闻南面有报,不知巍州一战若何。”

    “南面无报?”他飞快起身,靴底踏草,顿了顿足,虽是惊诧,却又转而复神,低笑道:“莫要担心,巍州此次必下。”

    她转头回望,纤眉微掀,“你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