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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天喜帝 行烟烟 1033 字 6个月前

他停下,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挑眉斜眸,冷瞥那士兵一眼。

    刀唇之锋利比枪刃,锦袍下摆被晨风翻起明黄一片。

    身前长枪哗地一收。

    士兵额上落汗,朝后退一步,“小的胆大,陛下请。”

    他撩了袍子,大步而过,直朝院中那间隐隐现光的厢房走去。

    ·

    门板推开之刹,屋内白衫轻晃而转,湛眸之光横扫而来。

    他迎着那目光站定,反手合上门,朝内走了两步,抬臂挥袖,朗朗一扬,眸中透寒,“该要如何称呼。”

    是北戬宁王还是邰涗皇夫,是向氏皇子还是宁姓太医。

    宁墨慢慢搁下手中卷册,脸色清寥,好整以暇道:“随陛下之愿。”

    一眼便知他是何人。

    此时此刻,能进这屋子里的,除他再无第二人。

    贺喜袍袖骤落,坐下来,拊掌于膝,冲他道:“但坐无妨。”

    声音不疾不缓,听不出其下之意。

    宁墨依言落座,一袭白袍清垂散曳,面无波澜,只一双眼中黯了几分,“陛下此来何意?”

    贺喜目光利扫其面,上下逡巡而过,眉展声寒,不答却道:“果然不负当年北戬宁王之名。”

    宁墨微一垂首,眸底愈发黯下去,低声道:“……陛下英容伟岸,亦甚所传之言。”

    贺喜语如剑刃,直劈而过:“顺州城外战势如何,你当知晓。”

    宁墨一握拳,面冷半晌,喟然道:“北戬兵败,但等邰涗邺齐二军发兵袭讨……既已如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自闻朱雄率军北上而来,便知北戬此役必败。

    本是万策俱全,却独没算到……贺喜同她之间竟能情深至此,竟然真的再无嫌隙错怨。

    一子落错全盘输。

    当日狄风噩耗抵京,她痛至失心,其哀也深,其仇也重……而今非以血命来偿不可。

    这么多日子以来她未动手,定是心有矛盾。

    可他却知,以她十几年来临朝处政之机,对自己尚且强狠不已,又怎会因这几年相伴之情而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