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冉秋翻了个身,面朝里,窝在被子里闷声道,“既知道了她的为人,以后防着些便是了。”
“姑娘!她明明就是为了......”
“别说了。”冉秋打断她,“我乏了,你不必守着,去歇息吧。”
冬盏欲言又止,终是将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熄灭烛火,退了下去。
冉秋独自躺着,几日前发生的事又浮现在脑中。
那日诗会,乃是呈文郡主举办而成,邀了京中的姑娘们前往吟诗作乐,冉芷来找她,唤她一起去。
自二哥离家以后,冉秋在府中待得也闷,又不被允许时常外出,便随了她同去。
诗会上姑娘们饮酒对诗,其乐融融。众人到最后玩起了飞花令,在座的都是京中饱读诗书的贵女,一个“月”字生生撑过了两轮,最后断在了冉芷这里。
冉秋接完了令,紧挨着她的冉芷便娇声怨了一句:“我还在心里侥幸着,这能接的越来越难,或许能断在我前头呢!没想到被自家妹妹给传到我这儿来了。”
她素来是个能说笑的,在座的姑娘们闻言都笑了起来,纷纷指着她道:“别在这儿贫,快罚酒吧!”
“就知道看我笑话。”冉芷笑盈盈道,“行了,春红,快倒酒吧。”
站在冉芷身后的春红忙应了,探身拿起桌上的酒壶,不想起身时却发生了变故,脚下一滑,整个身子踉跄了一下,手中的酒壶登时便倾斜过去。
郡主玩飞花令,最喜在桌上放这一尺高的酒壶,内里灌满了酒,什么时候这酒喝尽了,才肯放众人离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冉秋好端端地坐着,来不及反应,便被那大半壶酒洒了一身。
众人聚在暖阁中,斗篷早已放在了一旁,身上的衣裳单薄,冉秋立刻就感受到了寒意,低头去看,白色的衣衫已是湿透了。
冬盏连忙取了一旁的斗篷给她披上,屋子里的人反应过来,郡主正要叫人带她去换一身干净衣衫,冉秋还未说话,冉芷便替她回拒了。
“秋儿她自幼身子骨弱,乍一受了凉,怕是耽搁不得的,要回府煎些她一直在用的药才行,否则定要病一场。”
冉芷满眼担忧,郡主也不便再留她们,两人便辞了众人,先行离去,天正寒,一路回去,冉秋便着了凉。
冉秋冬日素来多病,又突然遭了这么一场寒,回到屋中便病倒了。
这一病,就是三日。
三日,够她想明白了。
林老夫人的宴,她是早就听闻了的,却没想到冉芷将注意打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