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都这么说了,冉老太太疼惜地摸了摸他红肿的脸,连道:“那就按宏儿说得办吧。”
说罢,她又看向冉秋,声音中又带了怒气:“你的罚也少不了,竟然纵容自己带回来的人将你弟弟伤成这副模样,给我在祠堂跪上五日!好好反省!”
冉芷看向冉秋,意有所长道:“秋儿,你可有意见?”
冉秋看着她,只觉可笑。
她既能寥寥几句便左右了老太太的想法,又何必来问自己。
老太太说自己自小娇纵,仗着父兄宠爱,处处压冉芷一头,可除了自己的父兄,这个府中又有谁真正平等地待过她呢?
“二十鞭。”
冉芷听到她出声,脸上闪过讶异之色:“什么?”
“二十鞭,不可再多。”冉秋声音有些疲惫,像是放弃了一般,“我会去祠堂领罚,以后我也不再提分家一事,此事便这么了了吧。”
说罢,她转身,不再看屋中的这些人,径自踏出门,一步步向顾焱走去。
顾焱目光并未移动,定定地看着冉秋走过来。近了,冉秋在他面前站住,看向那双漆黑的眸子。
少年的眼睛像一汪深潭,幽暗沉静,并未有一丝慌张和恐惧,可又不像看起来这般平静。
“此事需有个交代。”冉秋轻道,“我陪着你。”
冉芷冷眼站在屋中看见这一幕,在老太太耳边低声安慰了几句,便扶起老太太回屋休息去了,只有赵兰月站在屋子前,对着院中的下人吼道:“还不快去拿细鞭来给公子!”
下人急忙应了,匆匆取来了冉宏过去拿着把玩的细鞭。
冉秋看着那鞭子,心中猛然一阵刺痛。
那是两年前,父亲从西义关回来时,带给冉宏的鞭子。
西义关因地势原因,往来的西域商人很多,过去,父亲每年回来都会带给他们一些京中罕见的小玩意。
如今,这根父亲带回来的鞭子,却要被用来鞭挞维护了自己女儿的人。
冉宏手里拿着那细鞭,气势也长了不少,大步走过来,趾高气扬地看着顾焱,那张肿胀的脸上挤出了报复性的笑容。
“你不是很能耐吗?!”冉宏狠狠地甩了甩手里的鞭子,激起了地上的灰尘,“你个杂碎,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