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瞧见了,只指着那雪白身影欢喜,“姑娘,那猫可真好看!”
冉秋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只觉得心里的闷气散去了不少,偏她又不甘气消得这么快,站在原地,只觉得又是无奈又想发笑。
她摆摆手,放卓巧儿离去,“罢了,你做事去吧。”
“是。”卓巧儿虽面色不显,却像是送了口气般,匆忙离开了。
“团团?”
冉秋试着叫了那猫儿一声,猫儿倒是很乖顺,听见声音便从树上爬了下来,优雅地走到冉秋身边,蹭了蹭她的裙角。
冉秋把它抱起来,同阿念一起坐到了廊下。
太阳的光投在榕树叶子上,映得地上斑驳陆离。
冉秋顺着猫儿的毛,突然出声,“阿念,今日所见,总让我觉得,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生活的地方。”
阿念看她眉间有郁色,以为冉秋还在为那群下人们说的话生气,急忙道,“姑娘周身气度便与我们这些人不同,定是富贵人家出身,这宅子可不就是给姑娘这样的人住的,关那群嘴碎的人什么事?”
“她们的话,我并未放在心上。”
冉秋的笑中有一丝清苦的味道,让她那张脸也看着寡淡起来。
“我只是觉着,人一旦聚到了一起,便要生出许多事端,下人有下人的心思,主子也有主子的心思,生活在这宅子里,便是要时时刻刻拿捏着各种心思,才能太平。若是身处富饶之地,出了门还要和各类妇人打交道,盘旋在各式往来中,似乎成了亲便要困顿在这些了无止境的琐事上。”
“我年纪尚小的时候,以为女儿家的日子注定便是这般,直到离开了那宅子,吃了些苦,反倒明白了生活的好,有些名头看着显贵,个中滋味却比不得寻常人家。”
阿念不理解,“可是姑娘,过惯了苦日子,谁不想住大宅子,顿顿吃好的呢?”
“各人有各人的体会。”冉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总之,我是个享不了富贵命的人。”
白猫突然抖了抖耳朵,从冉秋腿上跳了下去,兀自躺在暖黄的地上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