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盏如今也不再是少女的装扮,一头乌发绾成了发髻,过去娇俏的衣裙都变成了稳重的布衣,只是那面孔除了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之外,还是女儿家的模样。
如今哭起来,更是和当年没什么两样。
冉秋拍着她的背,等她平息下来,才看向钟英,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到王府去,我们慢慢叙旧。”
她有太多的东西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到了王府,几人在厅内坐下,冬盏似是有些忐忑,又好似欣喜地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抹着眼泪先开了口。
“当初钟英带我逃出来后,没在约定的地方见到姑娘,我们两个四处打听,也不知姑娘的踪迹,后来还是从乞丐口里得知,姑娘似乎是出城了。官府抓得严,我和钟英为了避人耳目,这几年一直躲藏在小山村里,听闻新皇登基,才出来探听了些消息。”
说到这里,冬盏转泪为笑,“说起来,我听到那皇帝亲封的镇南王名字叫顾焱,还在想是不是我们当年救回来的那个孩子,可对方是那等人物,我也不敢冒然询问。眼看着如今太平了,我心想姑娘或许就回来了,今日打算先到冉府瞧瞧,没想到......”
说到这里,冬盏又抹起了泪。
“好在如今我们都平安,也算是否极泰来了。”
冉秋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小孩子,笑道,“如今你们二人喜结连理,我真替你们高兴,回头定要好好给你补一份嫁妆。”
“姑娘别这么说......”冬盏脸红了,拉过小孩子,让他离冉秋近了些,“这孩子乳名唤作安儿,姑娘若是不嫌弃,便让他随我叫一声姑娘吧。”
安儿机灵得很,冉秋还没说话,他就脆生生地叫了一句:“问大姑娘安。”
冉秋看着他,觉得十分喜欢,这才想起来桌上还有点心,将那碟子拿下来塞到了安儿的手里,对冬盏笑道,“这孩子活泼得很,倒没随了钟英的性子。”
钟英突然被提到,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他也斟酌着开口道,“姑娘,公子何时回京?”
听他问起冉子初,冉秋脸上的笑收了几分,看向钟英。
有些事,冉子初并未与她细说,想来是怕她知道了难过,但冉秋总想知道得更清楚些,一把尖刀捅出血淋淋的事实,总比一层纱朦朦胧胧地遮住真相要好。
“说起当年之事,我尚在府中时,你留在京城替哥哥办些什么事,如今可以说了吗?”
钟英犹豫了片刻,许是看眼前的冉秋已与当年大不相同,他也没有再隐瞒,对着冉秋道出了曾经的事,“当年,二公子听了活下来的将士带回的消息,认为西绥那一战颇有疑点,于是命我暗中去查。”
“可查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