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看她一脸紧张,笑道,“怪了,照往常,不该是过来与我一同逗鸟吗?怎么如今见了我便像老妈子们一样啰嗦?”
冬盏受了她打趣,有些羞恼,“姑娘说什么呢?我许久未见你,你便这么取笑我!”
虽这么说着,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冉秋看她脸上都出了薄汗,也不再逗她,与她一同进了屋,叫阿念准备了些凉果来招待冬盏。
“我如今吃不得这些,那些嬷嬷们又看得紧,也只有你来了,我才有理由去要些来吃。”
这么说着,冉秋却也只啃了两口,便放下了。
冬盏又忍不住叮嘱道,“姑娘怀着身子,需得小心些,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贪食了。”
冉秋一听此话,不由想到往事,再看冬盏,两人四目相对,皆会意一笑。
原先在冉府时,一到夏日,府中便会准备许多冰镇的果子,冉秋还记得有一回,她随大哥骑马回来,热得浑身冒汗,一时管不住嘴,见屋里有冰好的西瓜,便连着吃了许多块,结果一到夜里突然腹痛难忍,急找了郎中给看,她哭了半宿,此后好几天都吃不下东西,人都折腾得瘦了一圈。
那一回可把冬盏吓坏了,左忙右跑,见冉秋难受,掉的眼泪比她还多,后来一到夏天,冬盏便时时注意着,不让她贪涼食。
如今看到凉果,她便下意识地担心冉秋重蹈覆辙,可如今两人坐在这里,却都不是当年为着腹痛便哭得不停的小姑娘了。
冉秋想起这些,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意,她如今已经尽量不再去想过去的日子,却忘了那些雾蒙蒙的回忆种,也能拾起起许多璨璨珠玉来。
到底不算太坏。
她笑着摇了摇头,“怪不得阿焱将大门关得这样紧,除了那些爱说三道四的人外,你们这些人也确实该防一防。都说关心则乱,若是一个两个的都在我耳边这么念叨,我哪还能安生呢?”
“公子也是挂念你的,只是他不便前来,我今日来,也是替他来看看你。”
冬盏看着冉秋,脸上具是担忧,两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放在腿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冉秋看她这个样子,悠悠摇了摇扇子,笑意不明,“可是阿焱叮嘱了什么,叫你不便开口?”
冬盏一愣,“姑娘?”
“我自己的身子,比谁都清楚,况且,虽医术不精,但也学了用了这些年,又怎会察觉不出。”
冉秋见她这反应,便知自己猜了个正着,静静道,“虽然这些日子都用药调养着,却还是能感到底子亏空了些,不复以往了。”
冬盏听她这么说,忙安慰她,“姑娘放宽心,身子一定养得好的。”
冉秋笑着叹了口气,“阿焱不想让我知晓,但我浅眠时却也能发觉府中来过好几个医师替我把脉,醒后却没见过他们的身影,想来都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