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约谢淡一叙,但是没说地点,很显然是约去裴府。谢珀那夜就是去问裴漠到底与他父亲说了什么。
他听沈家叔父说,他母亲有一日出门会友,他父亲去接,回来第二天发了急病去的。
他母亲的手帕交是当年的卫皇后,按理来说去接的话要么是皇宫,要么是卫府,所以他去确认他爹到底去了哪里。
结果裴漠说他没写过这样的信。
“这信是你送去的吧?”谢琅淡淡地瞥向武唯。
“是,是我送去的,当时有个乞儿拿着信到我府上,我一看是裴大人的笔迹,想着老丈人见女婿还这么曲折,实在离奇,我那时真的只是送了一封信。”武唯赌咒发誓。
“景融。”谢琅一拳打在铁栅栏上。
这个不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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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最大的一处酒楼福满阁的顶楼雅间,齐毓跪坐在青玉矮案之后,白皙修长的手指间玩弄着一个琉璃盏,神情慢不经心。
这琉璃盏映着灯光颇有些璀璨,晶莹剔透。
“你还敢来这,本王只当齐太尉要打断你的腿。”景融推开移门,大步走进来。
“昭王不是也在这里吗?”齐毓似笑非笑。
“你不是说只要提了公主的婚事,皇帝就会失智吗?”景融口气不善,脸带蕴怒。
“那是平时,今天王爷就没发现殿上多了一人?”齐毓放下琉璃盏,看向景融。
“谢琅?”景融愰然大悟,“这人有这么大的能耐?你想借刀杀人,胃口未免大了些吧?”
“各取所需罢了。”齐毓微微一笑。
景融却觉得他的笑容像一个人。好像那个贱种就是这么笑的,当年也是他命大。
现在给他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王爷还是要小心些,既然一击不中,最好是收拾干净把自己摘出来。”
景融不信,正要反驳,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他的心腹在门边压低声音,“王爷,有可疑之人过来了,武功很高,恐怕我们不能顾全王爷的安危。”
这还等什么?
“去收拾干净。”景融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
对面屋顶上有两道白色身影快速掠过。
夜晚穿白衣办事的人不是特别厉害就是特别蠢。
但是眼前的显然不是,若不是有死士拦住,他早就死了。
另外一个看向齐毓时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直接把他弹晕过去。
福满阁的这场私斗时间并不长,景融带着人边打边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