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良心。”萧景芯双手紧了紧斗篷。
绣着暗纹的玄青色棉布斗篷款式普通,她披着有点显大,把她全身都裹住了,其上带着谢珀的体温,还有淡淡的药香味。
萧景芯皱了皱眉头,是生病了还是因为长年带着药沾上的?
“公主这担心紧张的模样呀,要是让我爹知道了,指不定又得意了,必然吹嘘自己的眼光。”卫棉见她偷偷观察斗篷的针脚,凑过去瞧了瞧,“这针脚细密,暗纹绣得颇有特色,不像是京中那几间布庄的绣娘所出。”
萧景芯不懂女红,不知道里边的门道,常用的纹其实都有样例,每月权贵人家的当家主母都会让布庄的人上门来送花样。
“兴许是小布庄的绣娘呢。”萧景芯不太在意,“谢珀又不是大户人家的。”
“也是,我听说他是个寒门状元,今晚一见,竟是这般神仙模样,若生在豪门,只怕闺中姑娘们早就抢跑啦。”
卫绵朝萧景芯做了个鬼脸,以前公主就时常笑话她早早定下人家。
“才不会呢!那人脾气差得很,肯定没人喜欢。”萧景芯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疙瘩,之前就有传言与探花郎沈停的妹妹有婚约。
想到这,她发现自己把正事给忘了,一直说找幕后主谋来着。
“景阳!你站住!”远处传来景烁微怒的声音,“那边是卫皇后的佛堂,你瞎闯什么?还有你们。”
“景世子,就让郡主看一眼也没什么吧?”周金的声音拱着火。
“哥哥,你为什么老是护着她,我才是你妹妹。”景阳刁蛮的声音大老远都能听到。
“那又如何,谢珀与公主有婚约,她带自己未来的夫婿到这里合情合理,你非要上前打搅人家是什么道理。”景烁一边栏着人一边大声嚷嚷。
萧景芯和卫绵对视一眼,景烁这是故意让她们知道有人来了,不能让她发现谢珀与裴智姝相见。
眼看人到了照壁就进院子,萧景芯赶紧跑进正堂,顾不得膝盖疼,“有人来了。”
刚才谢珀也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已经扶起裴智姝,“娘。”
他眼睛温润,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我从后门走,卫夫人在后门等着我,你不用担心,”裴智姝抚了抚他的脸颊,“若是景融上朝去,我可以偷偷出门。”
“娘要小心。”谢珀从身上取了几个白色小瓷瓶,“这些都是安神助眠的药丸,白宇澜之前与我说你的身体有恙,我一直带在身上。”
脚步声已经传来,不走不行,裴智姝一咬牙,眼眶含泪,接了药扭头匆匆走了。
卫绵呆愣了一下,白宇澜不就白神医吗?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萧景芯和谢珀已经在蒲团上对着佛祖金身叩拜了,她将一个竹编的圆蒲团拖后一步也跪了下去。
“我就看看为什么要偷偷来这。”景阳身残志坚,拄着拐杖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