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不是公主吗?
“白神医请随我来。”时间紧急,萧景芯来不及解释,转身快步走进东边的偏殿。
白宇澜脚步匆匆地跟在她身后,暗中打量这间摆设奢华的偏殿。
淡雅的玉兰熏香萦绕,镂空的黄金铜炉里火烛明亮,鹅黄纱帐里躺着一人。
床边有个老医者正在隔着薄纱把脉,几个宫女垂手安静地候在一边。
白宇澜抬头望了一眼,因为有锦纱遮挡,隐隐约约看不真切,但是轮廓看着眼熟,一定是他曾经见过的人,而且印象深刻的。
“周院正,人怎么样了?”萧景芯轻声问。
“还未醒,脉象越来越弱,请公主恕老臣无能。”年迈的老院正撩袍跪下,磕了个头。
“先退下吧。”
“谢公主。”老太医行了个大礼,躬着身子颤微微地退出殿外。
在门边抬头望了一眼,看到一个面生的内侍站在床边,似乎在仔细打量病人,压下心中的疑惑,随着小宫女走了。
白宇澜入宫前,在马车上时,梧悦让他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褐色内侍袍,但是他人长得俊朗又天生笑眼,看得殿内小宫女面色绯红。
“这是中毒了。”白宇澜把脉诊断一会儿,好看的眉毛皱成了小深沟,“我开个方子,你们尽快把药材备齐,我制解药。”
“中毒?”萧景芯一怔,谁敢在琼华宫下毒?
自从她重生回来后,整个琼华宫里凡事经不起梧悦考验的人都换了,不可能是琼华宫里的人。
今天裴智姝接触的人只有太后的寿康宫里人和琼华宫里的几个宫女。
还有叠翠宫主仆俩。
“一种奇毒,能让人陷入沉睡,十日内无疾而终的毒药,通常不会这么快发病,可能是因为病人体质特殊。”
白宇澜依旧皱着眉头。
此时窗外吹进一阵风,床上的纱帐轻轻掀起一角,他看到了病人的脸。
“裴夫人?”他微微一愣,转头去看萧景芯。
“这个......”萧景芯知道瞒不过,只好老实交代,“夫人她已在宫中待了一段时间,原是谢珀担心昭王会对他母亲不利,正巧太后近日得了一部梵文新经,召她进宫来译经。”
裴智姝才华横溢,精通佛理,年幼时曾寄居寺庙养病,与一位藩邦师太交情极好。
白宇澜边点头边运笔如飞写下药方,想到路上巧遇谢珀,一时头又大起来,这段时间他真的太忙了,病人还挺多。
“这个方子取药,三碗水煎到一碗,天亮前送来。”
萧景芯看了一眼桐喜,后者会意,接过药方,亲自拿着方子朝太医院去了。
临近年关,皇宫里挂上了精致的红灯笼宫灯,处处沾着喜庆。
叠翠宫里的柳美人伺候着景嘉帝坐起,刚才皇帝做了个恶梦,醒来之后觉得浑身无力,冷汗直流。
“陛下,嫔妾已经派人去召御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