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萧景芯回到琼华宫,连忙让人上炭炉,暖了暖手之后才轻声道:“先换衣裳,不好带着湿气去见夫人。”
这是她寝殿旁边的暖阁,平时连太子都进不来的,此时只有两人在,谢珀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她白皙的额头,“大雪天跑出来去干什么?冻病了怎么办?”
伸手帮她解开脖子下的结绳,“景芯是不是想再推迟我们的婚事?”
萧景芯连忙捂着额头。
谢珀说完将斗蓬挂到木柂上,“我去看看母亲愿不愿意退亲。”
“不许去。”萧景芯跺脚,不顾脱到一半的小羊皮靴,一蹦一跳过来拦。
说完满脸通红像雪地里的红梅,赶紧转头往外喊人:“春巧。”
春巧听见她听,掀开门边的暖帘,捧着一套男装进去了,“公主,这套可好?”
低着头不敢乱看,谁知道公主会不会把谢大人打一顿呢,听声音可见是又恼了。
她将托盘递给内侍,“你替谢大人更衣。”
说完扶萧景芯出门去了。
“公主,今日庭院里的迎春花都开了呢!可见这些花儿都成了精,专为谢大人而开,照奴婢说的,谢大人是个祥瑞之人,定是有福气的,公主就听谢大人的,别出宫了,这大冷的天,还下雪,小心着凉。”
寝殿里烧了地龙,暖洋洋的,萧景芯终于脱掉靴子,坐到暖榻上,裹着小被子。
“你不懂,裴夫人对谢珀很重要。我不想让他误会我别有居心,她是在琼华宫中的毒,我若什么都不做,他又要对我有戒心了,下次肯定又什么都不跟我说。”
春巧看着露出被子的小脑袋,脸蛋还带着风雪刮出的红润,“说不定谢大人只是不想您烦心。”
声音虽然带着点迟疑,但是依她平日里见到的谢大人,不是那种会让女孩子吃苦的,更何况公主是金枝玉叶,“公主想让他跟您说什么呀?”
萧景芯望了望她,觉得她有些天真,侧过头去,拒绝和她交谈。
“好吧,算奴婢多嘴。”春巧打开衣柜为她配衣裳,“这件竹绿祆裙怎么样?”
“不怎么样。”萧景芯将手伸出被子指了指挂在正中的桃花红的厚襦裙,“那件。”
她故意动作很慢的换衣,让春巧给她梳复杂的发髻,好让谢珀有更长的时间与他母亲独处。
暖阁里,谢珀换了一身华丽锦袍,典型的纨绔风格让他清冷俊美的长相越发昳丽。
“公主对谢大人真好,这织锦可是少见,这锦一年一匹,本是为公主狩猎时准备的锦衣装,前两日公主殿下命人改了尺寸,连夜赶制,刚刚才送来。”内侍恭敬地为他悬上腰间玉佩,不时感叹。
这一身穿在公主身上是纨绔,在谢大人身上就是玉树临风,端雅风流,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孩子。
“是吗?”谢珀等他挂好玉佩,走到挂湿衣裳的木柂边上,从自己的官袍袖间取出一物揣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