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她真生气了。
“好了,给你。”谢珀笑出了声音。能怎么办呢,自己惹生气的只能自己哄。
果然没走多远,萧景芯快速转身跑过来,像是雪地里飞舞的粉色花瓣。
把东西抢到手,远离两步站定,才张开手掌看一眼,是一只精致的金线织成的鱼形吊坠。
“可以放香丸。”谢珀见自己还没开始哄,萧景芯就已经恢复如常了。
公主气得快,消气更快。
“放哪?”萧景芯将鱼形坠举到眼前,食指和拇指捏住,仔细打量。
“看见鱼嘴了吗?链子可以拉开的。”
谢珀一边说一边动作轻柔地帮她拍掉身上的雪星子。
“还挺精巧的,从哪来的?”萧景芯拉了一下吊坠上的细金链,爱不释手。
谢珀总是有很多这种小巧玲珑的小玩意儿。
“我有个朋友是个金匠,平时就喜欢拿金子做这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我跟他学了半天织出这个。”
“你又得闲学这些?”萧景芯心里莫名高兴起来,朝暧阁走去。
谢珀慢悠悠跟在她身后,“不过半日功夫,怎么不得闲了。”
“说不过你。”她掀开门前暖帘走进去又放下。
走在后面的谢珀差点被帘子卷住,只好无奈笑着,伸手把帘子扶正。
暖阁里备了茶饮,两人坐到暖垫上,萧景芯支着下巴,手指还在翻动鱼形坠。
天色不好,室内光线暗淡,点了烛火,火光映得吊坠闪闪发光,鱼鳞片片清晰,金光灿灿。
谢珀坐下,为两人斟茶。
“纯之。”看了一会儿,萧景芯才将视线转向他,“你之前不杀景融是为了你娘吗?担心他一死,你娘永远背着昭王侧妃的名头至死不得解脱。”
谢珀猛地抬头看她,捏着茶盏的手指指尖泛白,过了许久,他才轻声回道:“我不应该说你是小笨蛋,这分明是一个小机灵鬼啊。”
他的声音蕴含着莫名的欣喜,又带着不敢相信的怀疑。
“小看人了吧,早叫你野心收一收。”萧景芯为自己猜中他的心事而高兴。
“这就是真实的谢珀,不想欺瞒公主。”
*
景融下朝回府,依旧气难平,砸了一书房的宝贝,气才微顺。
“王爷息怒,您越气岂不是让谢珀越加无所顾忌?”心腹安抚道,“江南总督今日送了年礼上门,带来了几位姿容绝艳的女子,歌舞一绝,不如摆宴召些旧部过来商量对策?”
“嗯?”景融挑眉,“你不说本王倒忘了,今日应该为宁王和魏王接风洗尘。传下去,今日府中宴客,安排起来。”
昭王府豪华气派,还没入夜就传来歌舞丝竹之声,华丽宫灯也点亮了,五步一亭十步一景,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