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路十几天,谢珀曾经毒发过两次,现在武唯才知道毒是景融下的。
当年的恩怨他也牵扯其中,谢珀没找他算账真的是谢天谢地,见识到谢珀的可怕耐力,他再也无法对他折磨景融说一句话。
那个什么二月眠没有它名字那么平静,毒发时身上血纹遍布,什么药都无法止血,周围虫蚁不怕死地往他身上冲,简直是万蚁噬心的酷刑。
难怪他总是不怕死地往前冲,十天夺回三城,满身伤痕。
那张巨弓简直成了北狄兵的恶梦,很多人死前都不知道箭从何处射来。
如今北狄有了警觉,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夺城。
石头矮屋里,谢珀坐在石头櫈上,用匕首修理着一截硬木头,修长的手指上遍布是细小的伤口,犹如上好的玉石碎裂,呈现出一种脆弱的美感。
几寸长的木头两头尖尖,上面冒着幽幽蓝光。
他慢条斯理地举起一只,毫不犹豫地用力刺入景融的大拇指。
本来昏迷着的景融惨叫一声,惊醒过来,不断翻滚哀嚎。
“我这里有十种毒药,你要么拿十五万的兵符来换解药,要么把二月眠的解药拿出来。”
谢珀的声音不含半点情绪,伴着外面的风雪声,在小屋里格外清晰。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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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夹着雪下了好几个时辰,景融也哀嚎了几个时辰。
隔壁破屋子里避雨的武唯被这凄惨的叫声吓出了鸡皮疙瘩。
他也是在战场中手刃敌首上千的战将,普通的生死血腥根本不会让他害怕,可是现在这凄凄惨惨的嚎哭激得他头皮发麻。
对面漠城里的北狄兵明明知道他们在这里,看到插在屋前的大旗,立刻就龟缩城中不敢出来。
那血色大旗上写着一个谢字。
“想不到啊,景融骨头还挺硬。”他牙酸地感慨一声,伸手往前面的火堆烤烤。
烤了一会儿又问贾章,“谢珀的毒是不是又要压制不住了?”
他发现前两次谢珀毒发就是特别狠戾疯狂,上一次就把北狄那边的守将审得只剩一口气。
贾章冷冷瞥了他一眼,脸上的伤疤格外狰狞,没有说话,默默擦拭自己的长刀。
武唯又自言自语道:“这么下去不行啊,迟早会失去神志的。”
“你有什么办法?”贾章放下刀。
“只能尽快往北狄攻城,在他失去神志之前找到解药。”武唯手指轻轻勾了勾,示意他附耳过来。
贾章低头凑了过去,只听他含笑揶揄道:“尽快攻下北狄,解了他心中的执念,让公主的柔情感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