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珀点头,自从谢家祖孙送平王入京后,他就派人去过齐州和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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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州堤坝损毁案震惊天下,多少世家豪族卷入其中,比齐家的案子牵涉更广。
临州的世家一下子十不存一,昔日煊赫的家族纷纷获罪,元气大伤。
世人不得不佩服新帝的铁血手腕,大雍几代帝王都干不了的事情,他雷厉风行,几个月就一举数得。
灭北狄,定山河,分化世家,哪一件不是不世功勋。
茶馆里,新故事又多了。
萧景芯最喜欢偷偷出宫听故事,每天都听到不一样的说法,回去之后一件一件地问谢珀是不是真的。
“我哪有那么厉害,又没有三头六臂。”
谢珀一边看折子,一边用手在砚台边点了点,“快磨墨。”
“你写慢一点!”萧景芯手里拿着墨锭,忍不住嘟着嘴,“你今天是不是故意让我来给你磨墨的?”
每月大朝之后,各地折子像雪片一样飞进乾承殿。
御书房原来有两个侍墨的宫女,谢珀放她们出宫了,磨墨和收拾书房都是小内侍在做,有时也会让她磨墨。
“你不是总嚷嚷着无聊吗?”谢珀唇角微扬,好心情地看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搅着砚台。
“你一点都不像故事里说的那么英明神武。”萧景芯小声嘀咕。
“过来。”谢珀放下折子,勾了勾手指。
“不过。”萧景芯警惕心大起,小心挪动脚步想偷溜。
不过刚溜了两步就被抓住,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英明神武?”谢珀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今天听的是神话故事?”
灼热的气息让她颤栗。
“不是!”萧景芯赶紧摇头,把脑海里想象出来的黑龙形像甩掉。
“不是?”谢珀弯腰把人抱起来,朝内室走去。
“等等,纯之!”萧景芯大惊,她胳膊上有秋思刚画上去的小黑龙,她才不要让他看见!
可惜已经晚了,衣料滑落时,黑色龙尾在白皙的肌肤上份外惹眼。
“这是什么?小黑蛇?不对,有角,你怎么又把这些奇怪的东西画胳膊上?”
上次胳膊上还画了一根荆棘。
谢珀让人端来温水,拿着布巾轻柔擦拭。
“你胳膊上也有很多奇怪的东西。”萧景芯不服。
谢珀心里一软,动作更轻。
内室陷入安静,“嗯,以后你喜欢画什么跟我说,我帮你画。”
萧景芯看了看自己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手臂,“那现在你画吧。”